时间,李聿束手无措,内心被巨大惶恐侵占,他很想替宋双榕分担悲与苦,却不得要领,更不明白事情怎会又次通向歧途。
李聿今天到访,明明是想让宋双榕记起过去美好回忆,进而愿意给出个重修旧好机会。
有很多时刻,李聿在解题或工作间隙,停下手中笔,后靠在座椅当中,看着宋双榕在室内走来走去,仍有难以置信之感——宋双榕竟然真被他拥有。
和宋双榕相识,成为伴侣,共同生活,每个阶段,都是李聿人生中重要时刻,他所做全部工作中,再也没有哪件,会具有如此珍贵意义。
李聿怎可能不喜欢。
“宋双榕,”李聿再次强调:“没有不喜欢。”
宋双榕愣愣,有几秒钟时间,他动不动,而后像是猛然回过神,眼神闪躲着,最后和肩膀同垂下去,又“嗯”声。
哪里,从宋双榕提出不要见面至今,李聿曾复盘数次,仍无所获。
但宋双榕定知道,李聿想,他站在原地,做出保证:“只要你提出来,都可以改。”
宋双榕嘴唇微微张开,却不出声,像是欲言又止,李聿忍不住叫他名字,催促,“宋双榕。”
安静片刻,宋双榕吞咽下,下定决心般,缓慢而沉重地开口,“李聿,知道你很追求完美,但是恋爱不是你不得不做工作,你不用这……”
他咬咬下唇,似乎是找不到合适词汇,因而停顿几秒,才继续说:“你不喜欢话,不用这——勉强和苛求自己。”
李聿抬起胳膊,想继续牵他手,更想把他抱进怀中,但他不确定宋双榕是否愿意,手在空中悬片刻,也放下。
两年前夏夜,李聿分明记得,和宋双榕第二次见面时,宋双榕站立在路边,路灯把他照得闪闪发亮。
他说很多话,也直在笑,表情和动作都十分鲜活。
此刻,李聿紧紧注视着宋双榕,他瑟缩与寡言,令李聿心脏某处,像是猛地被攥下,他不觉得疼,却仿佛感同身受宋双榕此刻难过。
他看上去,听上去,都像是正在忍受极大悲伤。
“没有勉强,”李聿迅速反驳,“也没有不喜欢。”
高中时期,李聿数学老师在讲到欧拉公式时曾说,个人第次看到这个公式而不感到它魅力,那他不可能成为数学家。
它很简单、纯粹,却完美地连接世界上最重要数学元素,是数学中最伟大、最美丽公式。
宋双榕之于李聿,就是如欧拉公式般完美存在。
第眼见到他时,李聿就产生种奇妙好感,开始他也无法理解,只是遵循本能地靠近。但到后来,李聿终于解出他时,只觉得切都美好到无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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