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在家
接通之后,电话那头传来推搡声音,似乎在争论由谁讲话,宋双榕等待片刻,主动叫:“舅舅。”
随即,道带着口音男声回应,顿下,问宋双榕春节在哪里过,说本想邀请他去家里团聚,但是表哥春节期间相亲,家里不断有人来,怕宋双榕不自在,所以没有叫他。
“榕榕,”舅舅又说:“现在还在放假吧,要不要回家住几天?”
没有过多犹豫,宋双榕拒绝,“最近比较忙,就不打扰。”
舅舅似乎正准备说什,被表哥小声斥责,像是手机被捂住话筒,通话陷入无声,十多秒后,宋双榕又听到舅舅说:“榕榕,你哥说今天在街上看到你,说你今年没有回来他不相信,所以才打电话问问你。”
说风景照可以打印。”
又不自然地反问:“你家里挂这多照片干什。”
李聿没有说话,安静片刻后,忽然叫“宋双榕”,像是在确认般,说:“你说等你回北华市,们就和好。”
宋双榕不理解李聿意思,但仍点头,“嗯”声。
实际上,他觉得李聿来鲤城这几天,他们之间相处,比曾经在起时要快乐和坦诚得多,没有犹豫和试探,也不再摇摆不定。甚至,李聿还对宋双榕说“爱”,这是他曾经想都不敢想事,怕期望太多只会落空。
宋双榕并不想遮遮掩掩,如实说:“是在鲤城,回来有工作。”
“就说吧。”表哥有些尖锐嗓音传入话筒,然后是舅妈声音,在旁催促舅舅“快说啊”。
宋双榕和他们同住三年,早习惯无休止争论,但此刻却不想多听句。
他又叫声“舅舅”,说:“很晚,明天上午去店里,有什事明天当面说吧。”然后挂电话。
宋双榕舅舅以前经营茶楼,宋双榕读小学时候,表哥已经从职高辍学,整日和狐朋狗混迹台球厅与夜店,不知怎借起高利贷,在外债台高筑,债主找上门,扬言要剁掉他手指,舅舅只好把茶楼抵押出去,又欠大笔钱,现在只在老街区开家早餐铺,舅妈则在酒店帮工。
每天,入睡前和早上醒来第秒,宋双榕都要确认李聿确就在身边,确认切并不是他场梦。
得到肯定回答,李聿才像是放下心,继续浏览,停在宋双榕夸赞过照片上,说“好看”,又问宋双榕:“这些可以拷贝份吗?”
宋双榕没有理由拒绝,把电脑推给他,有几张糊得看不出人形照片,李聿也并打包。
手机铃声今晚第三次响起。
宋双榕看到来电人,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盯着无声来电界面看几秒钟,最终在自动挂断前接起来。李聿还在操纵电脑,他握着手机走到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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