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不知道他在想什,把话说得越发具体。
邓瑛伸手拢拢自己衣领,对李鱼说道:“哦,看房里还有半块胰子,就去。”
说完低头走到杨婉身旁,抬起手拨下门栓轻轻推开。
“你……”
“可以进去吗?”
杨婉靠在门框上笑他。
正说着,忽见邓瑛走回来。
他穿着白灰色交领中衣,外面罩件同色袍子,散发在背,肩上衣料有些潮润。
看见杨婉不由错愕,怔怔地站住脚步。
李鱼回头打量他眼,直接道,“你去洗澡吗?”
“十来天吧。不过昨夜里倒是回来,可惜你没蹲住。今儿早又不知道去什地方。对……”
他往杨婉怀中看,“听说你那儿有好吃。”
“你听谁说。”
李鱼认真地看着杨婉,“邓瑛有个柜子,里面锁堆瓶瓶罐罐。他每从外面回来,都会从那堆罐子里抓些东西来吃,夜里看图纸时候,也要吃。
问他要过次,他不给,后来吃时候还躲。姐说,你以前搬过瓶罐来看他,那肯定就是你给他。”
杨婉和李鱼在护城河边直房外对峙两天。
李鱼抱着手臂,看着蹲在直房门口杨婉,不屑道:“听姐姐说,尚仪局有个女使对邓少监疯魔,就是你啊。”
杨婉吸吸鼻子,“你姐姐是谁。”
“姐姐是你们尚仪局女使,宋轻云。”
杨婉站起身,“宋轻云是你姐姐,怎她姓宋,你姓李啊。”
她直接问。
这倒让邓瑛没有那局促。
“昨日才回来,不及整理。”
“没事,你放进去就进去,你不
“嗯。”
他应虽是李鱼话,看却是杨婉。
继而踟蹰,这身落在她眼里,似乎不尊重。
自从邓家覆灭,他在生活上就变成个人。虽然他还保持着从前习惯,却不再受仆婢侍奉,像吃饭,更衣,沐浴这些琐碎事,都失去从前仪式性,逐渐沦为窘迫生活当中必须。
“不是说等明日向姐姐拿香露再去吗?”
这李鱼年纪不大,描述出来场景却很生动,杨婉立即就有邓瑛坐在房里吃坚果画面感。
而且,他居然还会藏。
不知道为什,她忽地发觉这个人有点可爱。
“那就是些核桃仁花生米,还有点葡萄干,混着把往嘴里丢,确是很好吃。”
李鱼听完脸垮,“哈……就那些啊。还以为是什肉脯子呢……”
李鱼仰头,提声道“这是干爹疼,他老人家在司礼监做秉笔,跟着他姓面子可老大。”
杨婉看着李鱼得意憨痴模样,心里想这人天然呆,邓瑛跟他呆在块也挺好。
“欸?”
“干什。”
“邓少监几日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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