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面上笑容晃而过。
杨伦叹笑、转话道:“对,件事想问问你。”
“嗯。”
“郑月嘉事,听说陛下差点杖杀他,但最后又赦免他,你在宫里,知道是为什吗?”
杨婉想起宁妃,免不得避重就轻。
杨伦愣愣。
“他跟你说?”
“是啊。也被吓到,他面对你们时候,都不是真正卑微,可是他对着时候是真不敢。”
她说着顿顿,抿着低下头,“不想看他这样。”
杨伦听完这番话,沉默良久。
“真很不想看他碰你。”
“邓瑛吗?”
“对。”
杨婉没有回答。
杨伦见她不出声,忍不住又问道:“他之前还冒犯过你吗?”
不知道为什,杨婉大多时候都用尊称来唤他,很少叫他哥哥。
对此杨伦很懊丧,但伦理和纲常在他心里扎得太深,严肃言辞根本不适合用来表达他身为长兄失落。
“对不起,今日让你难堪。”
她说着搓搓手。
杨伦扶着她坐在山门旁,“你问心有愧吗?”
强对他露个笑,“去吧,在外面等你。”
邓瑛腾出只手,撑起伞遮住她身子,“扶你进去坐着。”
杨婉摇摇头,“不,这个样子也跪不灵,而且……心不诚,恐会冒犯到里面亡故人。”
杨伦把杨婉拉到自己身边,抬头对邓瑛道:“行你去吧,别辜负她。会照顾自己妹妹。”
杨婉顺着杨伦话冲邓瑛点点头。
“那是养心殿
“你这是怪?”
“有点吧。”
杨伦点头。
“行,以后不对邓瑛说那些话,你也不要直对丧着脸。”
“谢谢你。”
杨婉望着雨水中被踩得破碎人影。
“你觉得他会吗?”
“他不敢。”
“是啊。”
她抬头看向杨伦。“你们给他锁上手镣脚镣,还要在情感上套上枷锁,到现在为止他都接受,没有反抗过你们,但并不觉得,这是他向你们认罪或者示弱,他只是不想放弃他自己,也不想放弃你们。就算你不想听他,也不要和这些人起逼他好吗?如果有天他真被凌迟处死,你和,都会后悔。”
“对你有些,对其他人没有。”
杨伦笑笑,拿过家仆手上伞,又让人把自己斗篷也取过来递给她。
“披着吧。”
说完替她撑稳伞,低头平声道:“这次就算。”
他声音压得很低,面说面。顺手替杨婉拢拢身上斗篷,
“去吧,等你块回宫。”
邓瑛听完,方退步,向杨伦深揖礼,直身往灵堂而去。
门前人,各怀心思地散。
杨伦这问杨婉道:“能走吗。”
“能,多谢杨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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