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厂卫入殿,解开郑月嘉手上绑绳,脱下他秉笔太监官服,郑月嘉趁着几个人脱手空挡,膝行至贞宁帝面前,“陛下,奴婢实无话可说,但求死,求陛下垂怜……”
皇帝照着他心窝子就是脚,沉声道:“你跟着朕时间不短,明白朕平生最恨什,内廷乃朕卧榻之所,今日有人在鹤居伤朕皇子
次间里不断传出女人哭声。
贞宁帝不耐地敲敲御案,“何怡贤,进去跟她说,要哭回延禧宫哭去,不要在朕这里哭,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没根话。”
何怡贤躬身去次间,不多时里面哭声果然渐渐止住。
何怡贤走出地罩,轻声在皇帝身边回道:“娘娘别没什说,只求陛下要为她和二殿下做主。”
皇帝转过身看向郑月嘉,“你是朕在面前说,还是去诏狱里说。”
要知道。”
这话她是对着宁妃说,宁妃目光流露出不忍,伴着丝闪而过惊惶,她没说话,只是垂下眼睑点点头。
杨婉蹲下身看着易琅道:“二殿下在鹤居遇袭,行刺宫人脱逃,如今还没有被锁拿。殿下明白是什意思吗?”
易琅点点头,“明白,之前大臣们与父皇辩论立储之事,如今二弟遇袭,父皇定会对和母妃生疑。”
杨婉与宁妃相视怔。
郑月嘉抬起头,“奴婢奉旨为二殿下甄选奶口,却令二殿下受乳母谋害,险丧性命,奴婢自知罪当万死,不敢求陛下容情,但奴婢绝不敢生出戕害皇子之心,更从未与人合谋,求陛下明查。”
皇帝转身坐到御案后面,冷声道:“你伺候朕这多年,朕不想鲜血淋淋地审你,但朕可以把你交给北镇抚司和东厂同审,朕就不信,这个疯妇,平白地就能从地方上到内廷,这其中究竟有哪些人手伸到朕身边,朕必须知道确切。来人,把他身上官服剥,送北镇抚司受审,邓瑛。”
“奴婢在。”
“你以内东厂提督太监身份与北镇抚司共同审理,记好,朕要是与此次袭案真正关联人,不是他受刑不过疯咬出来,这点,你要替锦衣卫拿捏好,朕不准刑杀,也不准他自尽,事关宫禁大事,朕不看无头案。”
邓瑛在郑月嘉身旁跪地伏身,“奴婢领旨。”
杨婉原本只是想把事实告诉他,谁知他竟已经独自触及背后暗涌,她索性追上问。
“如果是这样,殿下要怎办?”
易琅回头看向宁妃,“会向父皇陈情,母妃不会做这样事。”
声闷雷接替易琅话声在所有人头顶炸开,阴沉天色被划开道暗透冷光口子。
养心殿明间内檀香流烟,张洛与邓瑛并立在鹤首香炉前,郑月嘉伏身跪在地上,双手被捆在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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