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杖毕,何怡贤喘息半日才终于爬起来,胡襄赶紧丢刑杖趴下去,“老祖宗,您狠狠打儿子,狠狠打……”
何怡贤没有立即取杖,反而将自己官袍取来,罩在胡襄裆处。
胡襄含泪回过头,“老祖宗……”
何怡贤扶着腰直起身,叹道:“转过去。”
胡
他说完,颤巍巍地趴在白布上,伸直双腿,双手捏在头顶。
覃闻德捡起地上刑杖,把丢到胡襄面前,“还愣着做什,起来动手。”
胡襄湿裤裆,起来时候步子都是软,好半天才把覃闻德扔在地上板子捡起来。
所谓鸳鸯板子,在内廷是开大恩刑罚,受刑之人相互行刑,所以给受刑人很大余地。
胡襄本就被覃闻德架势给吓破胆子,此时被剥得只剩中衣,众目睽睽之下连站都站不稳,抬起板子,飘飘忽忽地落下,看得覃闻德心焦得很。
邓瑛转过身,“这是陛下旨意。”
说完对押着何、胡二人厂卫道:“把绑绳解开。”
覃闻德有些不甘心,压低声音对邓瑛道:“鸳鸯板子有什打,这不是让他们做戏吗?”
邓瑛没有说话。
何怡贤跪在地上笑声,“想不到,也有受你教训时候。”
回到内东厂时候,大雨刚停下,厂衙外空地上积水哗啦啦地在地沟里流着。
覃闻德正将何怡贤和胡襄两个人往内衙前拽。
阶下铺着两张白布,八个厂卫踩实四角。像是为泄愤般,覃闻德将两根三寸来宽重杖取出来,丢在白布上“啪”声响,胡襄顿时吓得湿裆。
邓瑛走向门前,覃闻德忙迎着他走几步,“传话人没说实数,督主,打多少啊。”
邓瑛看眼地上白布,平声道:“张就够。”
然而尽管那杖落得轻,何怡贤还是忍不住背脊抬。
胡襄听到何怡贤呻吟声,丢杖就扑跪下去:“老祖宗啊……做儿子……下不手啊,下不手啊。”
何怡贤抬起头,“好,快些吧,还能少丢些人。”
“是……是是……”
胡襄挣扎着又站起来,咬着嘴唇又将杖抬起来。
厂位将绑绳从他身上抽出,朝他喝道:“站起来。”
何怡贤站起身,解下自己身上官袍子,朝邓瑛走几步,“主子有话让你传吧。”
邓瑛道:“等老祖宗受完责之后,再传。”
“行。”
何怡贤说完,低头看向地上白布,“你看吧,就算做主子心疼们,也是说剥体面就剥体面。你做奴婢,妄图做臣,到时候,被剥得就不是体面咯。”
“哈?”
覃闻德摸摸后脑,“打个人啊,不是说两个都要打吗?”
邓瑛道:“鸳鸯板子。”
“什?”
“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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