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它们已被放出来,沈玄青说完,见陆谷背好包袱提着鸡蛋篮子,便推板车同出门。
沈尧青送他俩出去,陆谷走段再回头,门口就没人,夜幕下,仿佛只剩他跟沈玄青两个。
板车吱呀轻响,大灰跟在陆谷旁边,两条细犬这几日被拴在后院
连她都懂,纪秋月哪能不知道,该做衣裳就得做,况且在山里多少要吃些苦,光赶路都得走上许久,她自然不会计较。
房中,陆谷撑着麻袋,沈玄青把陪嫁箱子里那床新被塞进去,山里那两张被子他盖久,旧不说,总不能让陆谷去就盖脏,有这床新用就能把那两张拆洗。
他忙着打猎,再说拆洗被褥事也压根儿不会,最多就是趁着天晴晒晒,实在太脏就背下山,带回来让卫兰香帮着洗洗。
幸好板车够大,沈玄青也年轻力壮,才十八岁,正是力气大时候,拉个两三百斤东西不成问题,就是路上比他平时多费些功夫罢。
——
”
“娘。”陆谷眼神怯弱,但听到她话后满心都不知该说什好,最后只小声喊娘。
卫兰香看他这乖,笑得嘴都合不拢,忙道:“这就点灯给你改去,明儿早带上。”
不过在出去之前,她又跟沈玄青说:“这几天到镇上买些棉花和厚布,回头给他做两身厚衣裳,穿着暖和。”
“娘,你拿这些去买,再多做床被子。”沈玄青知道她意思,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子。
夜深人静,灯也熄,喧闹渐渐平息,天上月亮渐渐往西移。
稀疏几颗星星闪烁,差不多寅时过半,没太睡安稳陆谷察觉到沈玄青有动静后也醒。
昨晚该收拾都收拾,他俩起来用冷水洗把脸,草草用青盐漱口,等在路上歇息时候就能直接啃馒头吃,不必去想口中洁不洁净。
“二青,谷子,这就走?”卫兰香隔着窗户喊,想下又说:“送送你俩。”
沈玄青说道:“娘,不用,大哥出来,外头冷你睡下就行,俩不耽误,这就走。”
房门开着,他俩说话也没特意压低避讳谁,家里其他人都听到。
卫兰香笑着接,这是单给陆谷做衣裳,二青出钱老大那里她也好说。
沈雁听到她说改夹袄,就在屋里点灯,昏黄烛光映在半开窗上,随微风轻轻晃动。
卫兰香从箱底翻出之前洗净夹袄,比照着陆谷身形改瘦些。山里冷,可不得穿这个御御寒,她这件其实不算厚,胜在前胸后背都填棉花,连两个袖子都有呢,不怕冻着胳膊。
做厚衣裳事连沈雁都没多问,她曾去过次深山,夜里可冷,尤其这入秋,往后雨水多就更冷,陆谷跟去做饭洗衣,好叫二青哥能吃上口热饭,打猎也就更有劲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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