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山溪挺长,他顺着溪流找好长段,上游下游都翻找,待觉出饥肠辘辘,抬头看太阳在头顶,都到晌午,这才上岸坐在块儿大石头上歇息。
鞋袜他是边走边挪,省得找不见,待脚晾干后穿好,见旁草丛中有能吃红果,便将那些都摘,蹲在溪边洗干净,尝个甘甜甘甜,就是太小。
见大灰凑过来,他还试着喂大灰吃两个,没想到真吃,原来狗也爱吃果子。
不止草红果,他刚才蹚水过来时还看见棵水包儿树,上头结果子都红,长得还大,但不知道是苦包儿还是甜包儿。这种野果皮薄汁多,熟透后口咬破,能像水包样爆开,所以就喊水包儿树。
陆谷走过去踮着脚拽下根树枝,摘个小点红果子轻轻咬破皮,觉出汁水甜味儿后眼里全是喜悦,是甜包儿!
抓到些,那人也没去卖,带回家自己炒,吃完在村里好阵显摆,说是跟镇上那些富户老爷们吃个东西。
这东西能跟花椒秋辣子炒着吃,既然是吃,陆谷就不会轻易放过,肚紫跟青螺块儿抓。
看见肚紫时候他想起这东西跟青螺都贵,可这深山不比在前山时候,抓到东西能去镇上卖,沈玄青脚程快,个半时辰能出去,他脚力是比不上。
不过他又想到,螺蟹这些东西抓跟泥鳅样,是要养几天吐吐泥,放在水里是能活几天,他琢磨着若真想去卖,赶在下山前两天抓些养在水里,也是能拿木桶带回去,而且比鱼好带,小蟹离水能活好阵,青螺他用酒泡只留螺肉还更轻。
这想,陆谷心里就热切起来,他得多多找些,沈玄青和家里人吃不完,还能拿到镇上卖钱。
水包儿树苦多甜少,十棵里八棵九棵都是苦,那种苦连大人都受不,别说吃,像他刚才那样咬破点果皮舌尖沾到汁水,舌尖都能苦麻,不适应这苦味人还会直干呕,别提多难受。
所以在尝到甜味后陆谷异常惊喜,
怕小蟹夹碎或是吃青螺,他摘几片很大叶子包青螺,摸到许多后叶子包再用细长结实草茎捆,往竹筐里丢就不怕。
肚紫在竹筐里用尖腿划出呵啦呵啦动静,有时觉得它们似乎往上边爬,陆谷反手重重拍几下竹筐,刚爬点小蟹又掉进竹筐底部。
水声哗啦下,是陆谷从泥水里抓只肚紫,捏住在清水中摇摆手洗下,很快就干净。
溪水因走动和涮泥被搅得浑浊,不过等人离开后,没多久又清。
大灰在水里蹚阵,回到岸上扑棱棱抖动身体甩毛,溅陆谷身上都有水点,他抬头去看大灰,眼里带着轻轻浅浅笑,有狗跟着是真安心,走远也不会觉得找不到回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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