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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肉饱,就是算账时候卫兰香有点肉疼,又是好肉又是好酒,跟他们平时在村里买酒全然不同,只这顿就吃六百五十文,六钱多呢。好在她出门带钱够,不至于窘迫。
小二送他们出门,伴随着“客官慢走您再来”声音,家子心满意足家去。
太阳到西边,云霞满天,红彤彤映在行人脸上,卫兰香跟纪秋月走在前面,陆谷跟沈雁落后步,最后边是沈玄青跟沈尧青。
从东街拐出来,再往前就出镇子,谁知还没走出去呢,纪秋月眼尖,看见街上迎面走来个还算熟悉人影,却是陆文,陆文身后还跟个丫鬟跟个小厮,这做派,倒真像是镇上双儿少爷。
来那叫个过瘾适口。
乡下人本就喜肥些油肉,吃起来解馋,陆谷也不例外,对肥肉毫不挑剔,更何况这肘子很入味,肥肉都是香浓。
吃过肉再喝口酸甜爽口青梅酿,这日子,连沈雁都满足地轻叹声,她年纪小贪嘴,还跟卫兰香说:“娘,咱下次也来。”
“好,下次也来。”卫兰香点着头跟她许诺。
看女儿吃顿饭这高兴,她眼角却渐渐有些湿润,沈尧青沈玄青兄弟俩还好,前几年个十五个二十,可她这个小女儿,才八岁多点时候就没爹,就算幼时吃过些好,太小不记事,早忘滋味,这几年跟着她们吃糠咽菜,可不是受苦吗。
“当是谁呢,原是陆家少爷。”想起那些糟心事纪秋月就气不打处来,她年轻也藏不住话,又说道:“攀上高枝儿就是不样,回头若看上另个更高枝儿,怕是又要悔婚不嫁,到时丢人丢到镇上来,可别怪旁人戳脊梁骨。”
陆文看见他们时候心下就觉不好,听见这些脸色就难看下来,紧紧攥着手里帕子,他身后跟着小厮虽不认识沈家人,但哪能听不出来是在骂陆文,当即喝道:“不长眼,你骂谁?”
沈尧青沈玄青都上前来,他兄弟俩个比个高大,哪是小厮能比
今天高兴,落泪平白叫人担心,卫兰香自打没男人,振作起来后比往年更想得通,转过头装作拿帕子擦嘴,偷偷擦掉那点泪花,再回过头又乐呵呵吃喝起来。
桌上其他人其实都看见,但见她又恢复,就都没吭声,高高兴兴吃肉喝酒,时不时说笑几句,热闹又和乐。
陆谷夹菜较谨慎些,卫兰香给沈雁夹筷子肘子肉,转头看见他,当娘都心软,陆谷可不就跟沈雁差不多,在杜荷花手底下还要凄惨些,她便又给陆谷夹筷子,说道:“谷子快吃。”
“娘。”陆谷满眼感激,他不知说什就小声喊起娘,叫人更心软。
沈玄青坐在他旁边看着听着,家中和睦便是世间最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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