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辛辣,罗标猛喝口,啪放下酒盅,摇着头口中滋声叹道:“好酒!”
他又问沈玄青家中如何,生意如何,边喝边说几句家长里短闲话,待四五杯过后,酒肉都吃喝痛快高兴,罗标便道:“沈二哥,有什事你尽管开口,兄弟绝不推辞。”
两年前罗标家中遭变故落魄,连口饭都吃不上,老娘病奄奄息,爹死连棺材都买不起,破席卷挖个坑就给埋,他带上老娘,跪在街边卖身救母,可治病要花大钱,除有钱大善人,谁愿买个杂役长工回去还带个病累赘。
沈玄青来镇上做苦力时路过,见他老娘奄奄息嘴里还直喊饿,停住步子犹豫下,还是将怀里两个冷馒头给罗标,这是卫兰香给他带口粮,要撑天。
他给就要走,罗标拦住他问姓名,闷着头也没多说什,转身就掰块冷馒头喂老娘,他老娘嘴里东西还没吞下去就撒手走,至于他怎背老娘去安葬,沈玄青没看见,上工扛大包是要赶着货商时辰,去晚人手够就不要别人。
谷处久也觉出好来,自己关上门挣钱过日子,陆文算个什东西,有时他都想不起来这号人,日子忙碌而踏实,自然不会被恶人恶事所扰。
不过既然陆文先威胁他们,那他也不会客气。
——
稻子得晒两天再击稻脱谷,趁还没忙起来,吃完馆子第二天,沈玄青又去趟镇上。
青楼开在西街,夜里就属这地方灯火长明,白天倒是也有人进出,不过没晚上热闹。
闻言,沈玄青没跟他客气,说道:“你还记得曾让你打听李鸣山?”
罗标回想下才道:“是那个孙子,前几天还在楼里看到他,别看在外边像个人模样,见楼里姑娘双儿眼睛都直,偏他那老子娘管得严,馋死也只能偷摸,不敢常来,你是没看见他那腌臜样儿,进房就脱裤子拱起来,急还腿脚打颤直哆嗦,窑姐儿都在背后笑话。”
在青楼当打手,所见所听全是丑恶百态,罗标又没念过书,言语间自是
沈玄青没进青楼,拐进青楼后面巷子里,这条巷子偏窄些,门户看着也比别处稍显杂乱破败,他停在扇黑漆板门前,斜对面就是青楼后院小门。
敲几下门,就听见里头响起汉子粗犷嗓门,问门外是谁。
沈玄青报上名,很快门就开,出来个不修边幅汉子,看就是刚从床上起来,衣裳没怎穿好,头发也遭乱。
“说是谁,原是你,快进来。”罗标招呼着,两手接住沈玄青朝他扔来酒坛,打开闻便笑,说道:“这可是好酒。”
沈玄青手里还提个油纸包,打开是只烧鸡,罗标卷铺盖,搬炕桌在中间,两人在炕上坐吃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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