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秋月月份渐大之后比以前更易忧愁,闻言也叹息声,她们这些女人和双儿最是难,李婉云这还算好,有些寡妇没相公做依靠,生儿子又怎样,被亲戚卖掉不少呢。
“这些兔子都是要做种兔?”沈尧青见她哀愁,连忙扯开话。
沈玄青知他意思,放下碗笑着说:“山路颠簸又远,看过今晚能活下几只,挑几只壮实做种兔,阿嫂不是爱吃辣炒兔肉,捡只肥宰,明天就吃。”
“好好。”沈雁看出点门道,这会儿笑着拍手,歪头对纪秋月说道:“阿嫂,给挑只大,咱们半辣炒半红焖如何?”
“看行。”纪秋月被他们带偏,家里那十只活兔子要养,这个多月没吃过兔子肉,还确实有点想。
公鸡是花钱,李婉云说六十文他给七十文,但除沈玄青以外别人都不知道,他反应才慢拍。
“嗯嗯。”他顺着沈玄青话点头,并无分生气或是恼怒。
和自己养小鸡小鸭子不同,买回李婉云那几只是为帮衬她,只老公鸡而已,自家人宰着吃又如何,况且冬日沈尧青给纪秋月买乌鸡,他也跟着沾光,吃不少肉呢,有时沈玄青还明目张胆偏私,多给他舀碗乌鸡汤让他也补身子。
“谷子哥哥,快尝尝,给你放好多蜜。”沈雁端着碗过来,递给沈玄青就很随意,连看自己二哥哥眼都没看,挤在陆谷身边满脸都是笑。
沈玄青接过碗,见她如此“势利眼”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便问道:“没给放?”
往常沈玄青打兔子回来不太看它们死活,只要是新鲜就能拿到镇上去卖。
待歇过脚之后,沈尧青就带他们去后院看垒兔窝。
“圆木间有中隙,兔粪多少能顺着缝隙掉下来,窝里就不会太腌臜,夜里还是有点冷,给窝里铺上干草就行,两天换次。”
“谁说没放,你自己喝不就知道?”沈雁这会儿正想讨好讨好陆谷,从小起长大,她对两个哥哥是毫不客气。
公鸡事既然说开,就再无任何芥蒂,沈尧青还想起李婉云,说道:“老张婶子三七五七时候她都没回来,张家二房和那些亲戚还跑去李家,怎吵不知道,李婉云就是没回来,看这样子是不认张家。”
“走也好。”沈玄青喝口蜜水,又道:“何苦为死人赔上辈子。”
张正子和老张氏怎对待李婉云,他们都看在眼里,死守在村里确实不值当,她个妇人家,连田地都没,也没有赚钱营生,回娘家好歹不会太过穷困潦倒。
“唉。”沈尧青叹口气,他和李婉云打交道少,叹息同时又觉得李婉云这胆气还真不般,回娘家去竟也能让娘家人帮着把她留下,可见是个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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