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男孩坐在窗户上,晃荡着双腿,童音软糯:“也有很多美好回忆。”
路航称呼老人霍慈,小男孩叫伍尔夫。这是路航在国内待最后个晚上,他母亲并不在他身边,也并不知道他要离开。
秦修在第二天早上带着简单行李来到母亲家,将封信塞到门缝下。
“这样真好吗?”老人问。
“给她添太多麻烦。”秦修说,回身笑着揉揉小男孩头发。
就是渐强,不是渐快……”
乐队纠正以后又重头来过。排练到下午六点才结束,秦宪最后个离开音乐厅。深秋夜晚凉意正浓,他下意识地把手揣进大衣衣兜里,然后愣。
掏出衣兜里那张薄薄电影票,秦宪停在路灯下,这张票是中午路过电影院时临时起意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会想起去买这张电影票。
电影时间是晚上七点半.
坐在满场电影院里,等待头顶灯光熄灭,已经有多少年没有来过这个造梦之地呢,指挥大师有些怅然地想。秦修小时候他曾经带他来看过迪斯尼《梦幻曲》,还有托纳托雷《海上钢琴师》。那个时候他以为将来会在音乐厅指挥台上看到他儿子,实在没想到有朝日却会是在大银幕上看到。
电影在世界各地取景,力图最真实完整地再现路航生命中最后段旅程。秦宪看着秦修背着行囊提着小提琴箱,走在长长公路上,回头朝偶经车辆比出大拇指,车子呼啸而去,青年又只好个人慢慢步行,镜头就这样直拍着他走到很远很远地方。
他去都是人迹罕至,但生机勃勃地方。
秦宪看着那个恍惚中像是秦修又像是路航青年,看他在狂奔角马群中获得灵感,无数马蹄震荡着大地,飞扬尘土被夕阳光染成炫目金色;又看他慌慌张张钻出帐篷,无奈地看着踩灭他篝火扬长而去犀牛,抬头,才见繁星点点,银河悬空。
有时候他也会写写谱子,或者在夜深人静时候,在篝火
电影根据真人真事改编,路航事情三年前曾经轰动音乐界,他私下也见过这位音乐天才几次,路航父亲是位钢琴家,在路航还小时候就在空难中过世。印象中路航是位温和安静谦逊低调青年。
而电影中那名青年分明是秦修,秦宪眯缝着眼,想到自己儿子竟然是以这样曲折方式,作为名指挥出现在大银幕里,心情时难以形容。
秦修坐在琴室里,正弹着首短小抒情小调,秦宪听见后排有女生小声道:“真好听。”
那是舒曼《童年情景》。
钢琴旁站着位头发灰白老人,虽然衣着陈旧,但是从头到脚非常整洁,音乐声停下,老人出声道:“让想起很多美好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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