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尘屿盯住他手臂上伤疤,纠结片刻,问道:“你手臂上伤怎回事?看起来有点严重?”
“小时候不小心摔跤,”季松临转下手臂,他笑笑:“男人嘛,留点疤不碍事。”虞兮正里。
细雨滴滴答答,敲打窗棂,季松临不喜欢雨天和湿冷,他七岁时突经场,bao雨,至今未停。阴冷会让他感到焦躁不安,在雨声中,季松临目光落在那道狰狞伤痕上,他微微眯起眼睛,掉进往事漩涡。
母亲去世后,季松临跟外婆住在间小四合院,那是祖上传下来老房子。
四合院坐落在条老街,挥之不去潮湿浮动在空气中,街上有花圈店,有老式剃头店,也有卖烧烤小摊店,这些年代久远建筑物覆盖着层暗淡光泽,是季松临所有童年回忆。
在另头,怀里抱着件牛仔外套。
四目眺望,两人中间隔着条长长走廊。
季松临从来没有过这样感觉,在他印象里,只有个步履蹒跚老人等待他,这多万家灯火,只有外婆那盏,为他点亮。
此时,他遥望着徐尘屿,胸腔中生出种很神奇感觉,叫做满足感,他在担忧之余竟生出丝丝温暖。
季松临走到徐尘屿身旁,坐下时顺便给他披上牛仔外套:“还没醒?”
季松临自带种特殊早慧,他知道外婆赚钱不容易,平时省吃俭用,每天放学后,他还会沿着街边走,夕阳将他瘦小影子拉得斜长。
不是散步也不是玩乐,而是为捡空瓶子,他弯腰捡起塑料瓶,小心地装进个透明袋里,他到现在都记得,三个空瓶子可以赚角钱。
他遇见过不少嘲笑,住同条街小混混,三五成群,他们时常跟在季松临身后,起哄似,喊他拖油瓶,或者是小哑巴。
季松临起初并不搭理,外界与他无关,他时常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局外人。
青春期孩子讨厌来得莫名其妙,也许是看那人不顺眼,也许是那人与众不同。总之,他们跟季松临较上劲儿,小混混们见季松临不回应,万般感觉也品不出滋味,心里憋着团火气。
徐尘屿遮住口鼻,打个哈欠:“醒,还在输液。医生说是高血压突发晕倒,婆婆需要静养,让们等个小时再进病房。”
来路上,季松临预想过最坏结果是脑梗,听到高血压三个字,他高悬颗心总算放下些。
季松临没说谢谢,而是问他:“吹那久冷风,等会回家记得吃点药,别感冒。”
徐尘屿拿出张纸巾,像第二次见面时那样说:“你就别操心,脑门上全是冷汗,擦擦。”
季松临接过来,双肘搁在膝盖上,他身上衬衫还没干,跟汗水混杂在起,背脊片粘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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