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滚水咕噜咕噜冒出白雾蒸气,也管不青菜烂没烂,
季松临依然穿着昨天那身黑衣黑裤站在灶台前捞青菜,腰上突然缠过来双手,徐尘屿从身后抱着他,把下巴磕在他肩上。
季松临身子僵下,夹住筷子双手也不会动,这小子怎突然这粘人?
“怎?”
徐尘屿没正面回答,而是抱得更紧些:“没怎,让抱抱你。”
滚水折磨着青叶子,白雾气升腾不息,季松临偏头,用侧脸蹭蹭徐尘屿脑袋,哄小孩似说:“青菜再煮会儿该烂,快别抱得这紧。”
说困死,还要再睡会。
季松临不贪床,醒就没有睡回笼觉习惯,他慢慢起身,动作很轻很轻,生怕惊动阳光。
换下睡衣睡裤,季松临独自去卫生间洗漱,穿戴整齐后就出门。等他再回来时,手里拎三两袋塑料袋,里面装满新鲜蔬菜、牛肉和鸡蛋,看这种分量,当真可以填满厨房冰箱。
小区道路两旁种腊梅,昨夜惊落冬雨,秀丽花瓣洋洋洒洒飘满庭芳,败落后残余花香从厨房缝隙钻进来。
徐尘屿是被饿醒,他顶着乱糟糟头发抬起眼睛,四处找寻,没见季松临身影,正想试着喊他,恍惚间闻见厨房传来诱人香。
徐尘屿不肯放手,他满心满眼都是季松临,才不在意什青菜呢。
季松临根本没办法动作,他又好笑又无奈:“今天怎像个小孩似。”
昨夜美得像梦境,徐尘屿梦回黄昏,他梦见他们并肩看落日,有初吻,还许诺余生80年约定,他醒来不见季松临,真以为做场漫长梦,直到抱住心心念念人,他还有种恍惚不真实感,便只想抱得更紧,用力地确认这不是梦。
徐尘屿把脸庞埋进季松临颈窝里,深深地嗅嗅他气息,就着这个亲密姿势,闷声说:“以为自己在做梦”
季松临睫毛微微颤动,被他这句话带。
徐尘屿骤然从床上爬起身,没穿衣服人,露出肌肉线条流畅背脊,盘踞在其上青紫和伤痕褪不少,他甩甩昏沉脑袋,他手忙脚乱地穿上睡衣,连衣领都没来及抚平就出房门。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确定季松临到底在不在小屋,徐尘屿几乎要跑起来,直到看见厨房有抹身影,他才停下焦急步伐,脸上盛放微笑。
冬天阳光很亮很暖,摇摇晃晃地照进厨房,溶成团团散落耀眼金芒,光线沿着季松临白色板鞋打个旋。
原来昨晚不是做梦,徐尘屿呼出口气,他慢慢地,步步地,朝季松临走过去。
身后传来轻微脚步声,季松临听见,他没回头,忙活着眼前水煮菜,声音带着显然笑意:“饿吧?马上就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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