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语铃重重地抹把眼泪鼻涕,眼睛还红着,她作好几次深呼吸:“你们起多久?”
“个月”徐尘屿老老实实回答。
“个月个月”吴语铃呢喃着,她揉揉眉心,像是累极:“那时间还不算长,这段感情能不能断?”她没有用命令式口气,而是商量,也像恳求。
“不能!”几乎是毫不犹豫,徐尘屿梗着脖子,他明知道这样会刺激到吴语铃,但他舍不得,就算说句谎话,也舍不得。
吴语铃瞪大眼睛,这次泪水没有掩饰,从她略显苍老眼角淌下去,变成水珠子。
眼神刺痛,那是小狼崽护食眼神,带着惊慌却又腔孤勇。
“不是您想那样”徐尘屿悲哀地看着母亲,恳求道:“您别说那种话”
这种语气,不由得叫吴语铃愣愣。
从小到大,吴语铃给他最大限度自由,甚至连句重话都没说过,她今天震惊到极致,脑袋片空白,等稍微冷静点,才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她叹口长气,失去脊骨般窝在沙发上,佝偻着背,盯着地上那堆杂乱无章物件。
吴语铃整个人呈颓唐姿势,她垂着头,过好会,冷冰冰声音才再度响起来:“从你师傅葬礼上就觉得不对劲,还安慰自己,你们只是好朋友”说到这里,她冷哼声,难言情绪再度翻涌而来:“好朋友?你们就是这个好法?啊?”
“妈对不起”徐尘屿脑袋几乎快垂到地上。
吴语铃压抑着自己不要做出过激行为,双手死死扒住布艺沙发,揪出些许白絮,她在等着他说。
徐尘屿终于恢复语言功能,他破碎地组织着句子:“们刚刚在看照片,就是就是九岁那年,老爸带去故宫玩,拍张照片照片照片呢”他猛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从那堆黑唱片里刨照片,又踉跄着跑回来。
“妈,您看就是这张照片”徐尘屿语无伦次,他把照片举到吴语铃眼前,跪在冰冷地板上:“这个小男孩他就是季松临九岁那年就遇到他”
质问和责骂声都很轻,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痛哭流涕,但徐尘屿不敢出声,他怎也想不到他们感情,会是以这样方式出现在吴语铃眼皮底下。
不合时宜,切都不合时宜。
“妈请您给点时间想想怎跟您说”徐尘屿踱步到她身前,跪下去,他弯腰那刻看见吴语铃眼眶红。
即便是徐子华葬礼上,徐尘屿都没见过母亲落泪,长辈不会让自己脆弱面展现在孩子面前,他们要做孩子大海,也要做孩子城墙。
徐尘屿怔,心脏揪起来疼,他伸出手,但也不知道是该拍拍母亲后背,还是递给她张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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