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琼关心道:“感冒还没好啊。”
“可能是天气太冷,没事,吃药,”季松临拿纸张擤鼻涕,揉揉鼻尖。
“资料准备得怎样?”孟子琼手里端着两杯黑咖啡,怀里揣包巧克力,递杯给季松临。
咖啡特有醇香从杯口溢出,氤氲地升腾起来。
“差不多,还有些房产资料没理清,下午约当事人去趟现场,做最后取证。”季松临将杯子凑近鼻尖,先嗅嗅那股香气,才不紧不慢地喝口:“唉,这门官司不好打。”
尘屿手盖住他后脑,揉弄着他发心,却听见季松临声又声喊他名字,就喊‘尘屿’两个字。
徐尘屿颗心又暖又痛。
城市人们太擅长离别,连再见也不曾细讲,季松临多怕他们会落俗套,他从不曾求锋芒,不求天高地广,也不求扶摇直上,但现在,他想求个徐尘屿。
徐尘屿费力地将眼眶里温热液体逼回去,他就在季松临耳旁,小声道:“不会离开你。”
Z市冬天愈来愈冷,细雪没半点停下意思,仍然绵绵不绝地四散飞舞。
“这次辛苦你。”孟子琼抬眼,用右手扶下眼镜:“说真,要不是你答应回来帮忙,真不知道该怎办。”
“你跟还客气啊?”季松临靠着办公桌,环抱着条手臂:“而且最近刚失业,你就给个单子,是要谢谢你。”
近两年律师事务所人员流失很严重,走掉大部分同行都是积攒经验和人脉骨干人才,孟子琼正因为这事头疼,他神色本正经:“松临,其实今天还有点事找你商量。”
“什事?”
孟子琼早已打好腹稿,他表情诚恳且认真:“这两年所里情况你也知道,
那天之后,两人各自忙活起来,季松临曾经工作过律师事务所来活计,他前任老板兼好友给他介绍单官司,桩房地产民事案件,因为涉及范围较广,季松临忙前忙后收集资料,徐尘屿这边收到岗评测试结果,他通过,已经回局里上班去。
算算日子,两人得有个月没好好吃顿饭或看场电影,每次见面都是来去匆匆,今日天际阴霾,气候冷峭,寒风呼啸地掠过院堂。
季松临放下钢笔,他打开双臂伸个懒腰,左右活动下脖颈来缓解身体上酸痛。玻璃门外站着个中年男人,他穿深黑西装,衣襟前系着同色领带,鼻梁上副银丝眼镜。
“孟师兄啊,请进。”季松临面带笑容,起身迎他,说话间还带有严重鼻音。
孟师兄是季松临之前老板,名叫孟子琼,他家里从祖辈到父辈都是法律出身专员,有家底有人脉,取得硕士毕业证后他就开家律师事务所,专接民事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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