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欲安抚地拍拍怀里小猫,弯腰放下它,迈步走过去。
跨进门槛,耳边嗡声,只觉呼吸骤停,血气上涌。
孟亦舟不着片缕,倚坐在特殊改造淋浴间。
水汽氤氲,那高挑身影显得有些迷蒙,明艳地剥于光线底下,他肌肉非常结实,刀削般流畅线条延伸至小腹,窄腰两侧紧致人鱼线在雾面玻璃遮挡下戛然而止。
他似乎在看他,又似乎没看他。
孟亦舟微蹙眉间隐藏着丝隐隐不悦,沈晚欲时心跳如鼓,“唰”声把窗帘拉个死。
室内静谧,时间流逝得很慢,尽管隔着层布料,沈晚欲也能清晰地感知到窗帘背后那道目光,轻轻瞥都会灼伤他……
桌面上手机屏幕闪烁,顾莱发来信息,说孟导有事找他,让他去他房间趟。
经过番思想恶斗,沈晚欲才施施然出现在走廊上。
房门开着,窗台趴着只小橘猫,听到动静,小猫喵地叫声,翘高尾巴,纵身扑过来。
夜色已深,窗台开盏台灯,浅淡光晕笼罩着沈晚欲侧脸,他坐在电脑桌前,修改剧本。
正对着参考文献查资料,对面那间房间里传来个不熟悉男青年音,远远地揉进耳廓。
手指无故颤,错按删除,文档界面顿时空白片,沈晚欲赶紧返回草稿箱把错删文件恢复如初。
竖起耳朵,却怎也听不清对面谈话内容,好奇心驱动下,他蹑手蹑脚地躲去窗帘后面。
偷窥旧情人,不是磊落之举,可他控制不。
时间点点在沉默中被无限拉长,每秒都是折磨。
沈晚欲仿佛见到辆迎面驶来火车,将他撞回到十九岁那年,盘旋着无尽暑气夏天。
这只猫叫晚崽,孟亦舟大三那年在实验室路上捡,当时他俩同居,早上跑剧组,下午逗逗猫,晚上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日子简单安稳,眼能望到头,那是沈晚欲生命里最好段时光。
“好啦,别闹,”沈晚欲向后仰,躲开直往颈窝里拱猫脑袋,低声问,“你爸呢?”
正逗着猫,浴室里突然传来孟亦舟声音:“沈晚欲。”
挠猫手指停顿下来,他看向透出明亮光线浴室。
那头沉声令道:“进来。”
站在斜对面男人身穿白大褂,大概是家庭医生。床尾放着架腿部康复训练器,孟亦舟杵着拐杖,听着医生指导,在那不大不小房间里来回练习走路。
夏夜闷热,热汗浸湿他上衣,那轻薄布料紧贴腰背,勾勒出他紧致有力肌肉线条。
有多久没好好看过这个人,沈晚欲已经不记得,他像沙漠里旅人寻到绿洲,渴望地,痴缠地看着他。
对面那人似有感应,倏忽抬头。
隔着几米距离,两人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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