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脸色这差——你晚上没睡?”老于给自己泡杯枸杞红枣,边喝边打量着傅予寒。
高个子男生戳在办公桌边上,脸色青白又瘦削,看着分分钟就要倒下。
“就奇,你晚上都在弄点什?看你其他科作业都交,唯独没做完不像话吧?”
傅予寒喉结滚动下,嗓音带着哑:“昨晚不在,后面两张卷子没拿到。
晚间插曲让闻煜对试卷兴致缺缺,不想动笔,他自己不爽时候很希望别人都起不爽,思来想去,摸出手机给傅予寒发条信息。
闻煜:你作业做完。
今天傅予寒没有无视他,不过话不多,没过多久发回来个问号。
闻煜继续发送噩耗:刚刚老于过来加两张卷子。
傅予寒回六个点。
半晌,他开口:“是灵堂。”
“啊,”女人多几分不自在,“对不起,小煜,不是故意……”
闻煜低头笑下:“没事,吃饭吧,今天谢谢你特地过来。”
“跟客气什啊。”她咬下嘴唇,笑得勉强,“你不忙话,偶尔也回来跟们起吃……”
“忙。”闻煜截口打断她,“高三,很忙。”
找借口:“你念书那忙,平时下课回来阿姨都走,见不到几次面,不知道也很正常。”
她是个很温柔人,笑容也很多,但在这样笑容里,闻煜突然不太想继续聊下去。
“你还要多久?”他问,“学校七点开始晚自习。”
“马上就好,你去洗个手,在桌边等等。”
闻煜转头去厕所。
老于虽然是个男老师,其难搞程度却不亚于“华妃娘娘”。
从六个点里,闻煜感受到对方崩裂心情。
他满意地笑起来,把手机塞回去,提笔开始写卷子-
事实证明,“华妃娘娘”真不好搞。
第二天早,傅予寒就被他叫到办公室。
“……”
女人隐约像是叹口气,不再说话。
顿饭吃得很沉闷。虽然平时闻煜自己个人吃饭也不说话,但他好歹会放电视,而且气氛也不至于这样。
待得不自在,他就很想走,晚自习正好当作借口。
或许是那句“高三很忙”立个flag,这天晚自习,在隔壁值班英语老师中途过来给他们多发两张试卷。
自来水带着点属于夏季热度,冲在手上有些不够凉,他低头,用水狠狠抹把脸,终于舒服些。
等他从厕所出来,饭菜已经端到餐桌上,女人擦擦手坐下,朝客厅另边紧闭房间门看眼。
“阿姨告诉……那间房你直锁着,也不让她进去……”她看上去有几分忐忑,“是有什问题吗?”
闻煜掀起眼皮,向来带笑面上难得没什表情。
女人声音渐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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