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给他看呀。”闻煜笑笑,把左手往外伸,“就是捡时候不小心被碎片划到手指。”
他把手向傅予寒伸过去,路灯下,那根修长而骨节分明食指指腹上有道显而易见红痕。
“就这还敢说傻逼呢。”傅予寒没好气地瞥他眼,“消毒吗?”
“嗯,妈……后妈帮找双氧水。”
“嗯。以后不要这样,”傅予寒目光投向远远街角,不知道在想什,“可能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过……成绩是自己,就算你不想让你爸高兴,也不要在这种事情上和他对着干——对自己有什好处。”
“给不给面子啊?”
“不给。”傅予寒很果断。
“……操。”
两人插科打诨会儿,才又说回昨天事。
“学车倒是无所谓,让学,就是要送意思。”闻煜继续道,“去年……化学竞赛那天生病,高烧39度2去考场,爸后来问,为什‘只’拿省二。”他抿下唇,表情平静,“他不在乎他儿子是死是活,只在乎那块能放在他办公室里展出奖牌不够高级。”
父亲,要开口还有点不习惯。
“说好知无不言。”傅予寒提醒他,“不算数那回家。”
“……别,”闻煜拦他把,“就是在想从哪儿开始说……爸是个控制狂,他把当盆栽养,每根枝干每片叶子都要按照他设想方向和形状去长,不能超出他给框架……所以他让做什都不乐意。”
“……”
傅予寒偏过头。
“想到自己?”闻煜挑眉。
傅予寒轻笑:“跟聪明人说话真烦人。”
“你还不是样。”闻煜都不
傅予寒偏头看他眼。
“昨天他跟说,既然今年没生病,那就拿个国二回去……哈,国二哪有那好拿,不想拿奖,根本就没准备,上哪儿给他变个国二出来。”闻煜声音低下去,带着三分哑,“他还让回……那边那个家,后来们就吵起来。”
原本能忍住情绪也在听说傅予寒要去自虐式陪逛街之后爆发出来,他破天荒地顶闻自明三句,气得闻自明砸碎个酒店烟灰缸。
“故意气他,说‘自己发脾气就乱砸东西,这就是你教育要爱护公物吗’,然后跑去收拾烟灰缸碎片。”
“干嘛自己收,酒店没有保洁。”
闻煜无语:“你笑什?”
“没,就是觉得不容易啊,”傅予寒眼角带着笑意,“你终于肯承认自己做什都不乐意。”
“……”
“要是‘不高兴’话,根据般剧本主人公配置,你就是‘没头脑’。”闻煜指出。
“别,你找别人做你‘没头脑’吧,不想配合你演出。选择去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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