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闭上眼睛,有些受不住。
头回,陆齐安在仰头看他……
在这样角度看陆齐安,与平时截然不同。眉骨与鼻梁连接弧线凸显出来,眼眶便显得格外深邃,在这样眼眶里是双往上看眼睛,眼角与眉尾起扬起来,有些锋利。
傅嘉从没像现在这样为之着迷,他不受控制,像是提线木偶样乖乖把脚从鞋里抽出来。
他不管这是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管自己穿上午运动鞋,脚会不会有气味,他没办法去管。
傅嘉不知道他看到,说:“没受伤啊。”
陆齐安眉头皱得更深。本来脸色就不好看,现在更是明显。
他没说话,直接半蹲下去,伸手解开傅嘉鞋带。
傅嘉抻直手臂,像钉子样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解开鞋带后,陆齐安用手指轻轻抵住傅嘉鞋跟,说:“把脚抽出来。”
意识到他做件多明显又愚蠢事。
“傅嘉?”是陆齐安声音。
傅嘉僵硬地转身,面对他。
他们距离已经不足三步。傅嘉抬头,将陆齐安眉眼看个清楚,这对直以为陆齐安会在篮球架旁边不会动傅嘉而言,无疑是有巨大冲击力。
傅嘉脑子充血,片空荡,憋不出个字。
陆齐安撑着傅嘉脚踝前侧,看脚踝后侧和脚跟,不用把袜子脱下来,都能看清那个血肉模糊
傅嘉拼命摇头:“不……”如果不是陆齐安手指就搭在他鞋上,他可能会撒腿就跑,直接跑出十几步远,找到个可以听清楚陆齐安说话,却看不清他脸绝妙位置。
傅嘉心情复杂低下头,陆齐安则半蹲在他面前,仰起头,用不愉快眼神看着他。
从第次遇见彼此已经十年,这是头回——
“抽出来。”
陆齐安又重复遍。
陆齐安眉头轻皱,视线往下移,看向他脚。他也是来上体育课,上个星期这节课被别老师占用,所以他并不知道傅嘉体育课跟他是同样时间。
在这里看见傅嘉是巧合。之前他和李沁和都没有打球,站在旁休息,这让李沁和感到无聊透顶,就看着跑道上跑步女孩子当消遣。刚巧傅嘉班级跑过来,女生还跑在前面,让李沁和十分兴奋,撞撞陆齐安肩让他也看。
陆齐安对李沁和热衷事没有任何兴趣,随意地往那边扫眼,意外地看到傅嘉,视线就此定格。
具体定格多久,陆齐安并没有去计算。他在傅嘉注意到他之前别开眼睛,却直关注着那边,所以他没有漏看傅嘉因为走神而被踩到脚事,也没有漏看他蹲下去时,脚后跟露出来红色。
“受伤就去医务室,为什还要继续跑?”陆齐安语气有些责备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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