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笃定承诺没有给傅嘉带来多少安慰,他哭得久,呼吸不畅,嗓子也干哑,忍不住干呕起来。
陆齐安回来,傅嘉当然高兴。他边高兴着,边忍不住升起自卑情绪,害怕陆齐安再次离开他。他宁愿这辈子没见过陆齐安想法不是暂时,如果陆齐安终有天要再次离开他,他宁肯他们不要重新开始。
和陆齐安分开次不甘已经折磨他七年,再来次会怎样?他恐怕没命想象。
见他干呕起来,陆齐安心疼到极点,反而找回冷静。他打开灯,抱着傅嘉让他直起身来,给他拍背顺气。
“别哭,你摸摸,看是不是假?”陆齐安也红眼睛,“怎会是假,回来,就再也不会走,嘉嘉,你乖,你摸摸看,不是假。”
傅嘉纵使是醒,也依旧哭得停不下来。五脏六腑都拧在起痛,他挣挣,想让陆齐安放开他。
陆齐安不敢对他用力,只能松开手。
傅嘉换伏跪姿势,紧紧捂着腹部,汗水和泪水流满脸。
这是不是又是他梦?
是不是他闭上眼,再睁开眼,眼前陆齐安就消失。
没去看心理医生,因为他不想向任何人诉说他不甘。他要将这份不甘摁死在每个深夜,他知道他会被折磨辈子,他认命。
傅嘉蜷在陆齐安怀里,颤抖着流泪。枕头上熟练地晕开块水迹,七年来,它们总是大同小异。
陆齐安惊醒。
窗帘留个小缝,借着微弱月光,陆齐安隐约看到傅嘉脸上泪痕。
触目惊心。
傅嘉靠在他肩上,泪水很快就打湿他肩头。
陆齐安握着傅嘉手,吻吻他手背,说:“你看,你碰得着,无论你闭多少次眼睛,睁开眼都在。”
“陆齐安……”傅嘉叫着他,“陆齐安……”
只要他叫,就定会有人答他:
傅嘉将脸埋进手里,从喉咙深处发出嘶哑哭声。
这哭声给陆齐安判刑。
“怕你是假……”傅嘉抹把脸,每个字都是嘶吼出来,“怕你是假,怕你又走,你在梦里消失多少次你知道吗?你数过吗?”
其实傅嘉也没数过,他不想数,可他就是每次都记得。
陆齐安像是被人活生生捏碎心脏,脸色煞白:“不会走,不会再离开你。”
“嘉嘉?”陆齐安差点失声,“嘉嘉?”
傅嘉就躺在他臂弯。时隔七年他们重新开始,他有十足自信保护好傅嘉。以后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以前他没做到承诺,现在他都会做到。
为什傅嘉要哭?
朦胧间听到陆齐安声音,傅嘉睁开眼,眼前黑暗让他窒息。
陆齐安抽不出手去开灯,只顾着搂紧傅嘉,问他:“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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