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回棚子?”
“他找来,、……”喉咙已经抖得无法成句。
“也不算……若能寻到立足之地,该再回来趟,请上家父家母牌位同迁居。”
鬼王黑鸦与普通鸟类最大区别,便是那双邪性红眼,宴江在等它转过头来,已经无甚心思还放在这场叙旧上头。
“为何此番出行不同带上呢?”
许是蔡立德追问声音有些大,惊扰那鸟儿,它动动,似乎要转过身来。
时间在这刻似乎被放慢。
宴江却是呼吸窒,平白生出满腔恐慌。
“立德,那是黑鸦吗?”他目光死死盯着那鸟方向,放轻声音询问身后同窗。
“黑鸦?应该只是普通野雀。”
“是吗……”
宴江喃喃,依旧盯着那边,没有回头。
方才棚子里话题,“当年爹娘赚些小钱,便带着搬到省城去,你还有印象吗?”
“尚有印象。”
“但到省城之后,总感觉那边学塾都太过严厉,虽然教得很好,却没有与你在乡下时那般舒适。好不容易忍到十九岁那年,家中逼着参加春闱,自知尚未够格,不愿听从,便连夜离家逃出省城,这些年直在外游学。如今多长几岁,前些日子才想到家中必定担心坏,这趟,是正准备老实回家中去。”
宴江先是惊讶,随后失笑。
“你竟也有如此随性面。”
宴江喉咙发紧,眼睛眨也不眨,他没有回答蔡立德问话,更无暇去注意到对方异常不礼貌。
这样山野,衬着月色,入眼几乎只有黑与白,暗与亮。
以至于黑鸦双闪着妖异红光眼,便显得格外刺目。
瞬间,宴江脸上血色退尽。
他僵硬地往后退步,撞上来不及闪躲蔡立德。没有时间去说些场面话,无限收小声音,轻到宛如窃窃私语:“先别说,们快回棚子去。”
蔡立德却不在意:“这地方有几只鸟也不奇怪……你方才说,你要到省城去,为何?”
“嗯……左右家中也只剩下口人。”宴江按着早就编排好借口答,有些心不在焉,“省城或许更适合读书。”
“长居省城,再也不回锦县吗?”
那鸟背对着人类,面对着天上圆月张张翅膀,扑腾两下又重新站稳,枝条不太粗壮,被带得上下晃动。
宴江动不动地看着。
“不过是年少轻狂罢。”蔡立德摆摆手,“那浮生你呢?为何会在此处?”
“也正要上省城去……”
扑哧扑哧——
骤然响起振翅声在头顶上惊起,宴江对这声音敏感万分,猛地收住话头往上看。
原是只体型不太大鸟儿,不知从何处飞起,停在不远处枝头上。夜色昏暗,看不太清是什种类之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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