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震惊抬头。
果真看到天帝座下,浮泽跪坐在属于仙童蒲团上,不自然地避开他
“不是难处,是——”
承德咬牙忍住情绪喷涌,时未能继续说下去。天帝也不催,只耐心地等待,好半晌,才等到那声音再度响起,浸满苦涩:“是与浮泽……仙君有关。”
“承德想恳求陛下,收回与浮泽仙君婚旨,让切都回归到原本该去方向。”
掷地有声。
承德闭着眼睛说完,便又次弯腰拜下去,额头磕上地砖,发出声结结实实脆响,如同他此刻决心。
他没有去看高台,全程恭恭敬敬地低着头,每步,都载满沉甸甸哀痛。待到视野中出现台阶,便收步行礼:“陛下。”
躬身动作有些驼背,像个垂老农人。
“承德,你来。”天帝点头,“你才从人间回来,不好好休息番,可是遇到什困难?”
声音比起大会少几分威严,更像是长辈对晚辈慈爱招唤。普普通通关心,明明已经听过许多遍,承德却瞬间鼻头酸,方才干涩眼睛蒙上层薄泪。
他母仙钻着规则漏洞生育,自生产之后便闭关赎罪至今,他虽出生在仙界,却从未见过自己血脉至亲。自有记忆起,便是天帝对他多有偏爱,哪怕如今已经成年千年之久,这份父母般情感仍未完全消散,在他失魂落魄时候,成为唯慰藉。
声音在天殿内回荡,直到最有丝回音落地,高座上都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许久,久到承德以为天帝不会答应时,对方却什都没有追问,只淡然道:“仙玉地砖天性寒凉,再跪也是跪不热,先起来再说吧。”
承德盯着地砖上自己倒影:“可是……”
“孩子,这从来都不是你错。今日你若不来,也打算择日与你提起此事。”
顿顿,天帝叹口气,又轻轻拍拍手边另颗乖巧头顶:“当然,也不是们浮泽错。”
那,是不是某些错误,开始就是仗着这份偏爱才得来?所以现在才该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承德止不住自己这想。
“是……有些事。”为掩盖语调中鼻音,他应得很轻。
说罢,突然撤后半步原地跪下,对着高台拜个顶格大礼:“承德羞愧,自知已经得到陛下太多庇护,今日任性前来,也不知,还能不能向您索要最后个请求。”
“你这孩子……”天帝有些意外,却并没有责怪意思,语气中反而带点无奈笑意,“天道未曾赋予仙者孕育能力,当年你母亲怀着身孕飞升,分娩之际惊动天劫,是与诸位老仙拼死护法保全,如此算来,你也是们孩子,不需对这些照料感到难安。有什难处,直接与说道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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