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勇涛坐在他行军床上,脚边丢着个沙发上垫子。楚稼君出门前,为防止纪勇涛更早回来、发现床上没人,就在被子下垫两个垫子,让它拱起来。
纪勇涛确实早他步回来,本来去洗手间擦把脸,直接回卧室睡下。但穿过客厅时,他突然想看看许飞五官。
如果楚稼君真和许飞长得像,那也算条重要线索。
纪勇涛走到客厅角落行军床边,觉得不对劲。许飞整个人都被罩住,躲在被子下。
他拽开被子,下面只有两个沙发垫子。
凌晨两点,纪勇涛从陈为民处告辞,直接回单位写文书,打出差申请;他走出招待所时候,在路灯后阴影中,楚稼君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栋建筑物。
二楼靠北房间,刚才有灯灭。那就是陈为民住处。
楚稼君跟踪纪勇涛,从家里跟到单位,再从单位跟到招待所。他不知道来是谁,但直觉告诉他,能让纪勇涛半夜去单位线人,必然是个巨大威胁。
招待所要介绍信才能进,但二楼爬上去很容易。纪勇涛走后,他爬到二楼窗边往里面看。陈为民面朝墙睡,楚稼君看他侧脸,觉得眼熟。
他看着这个人脸,神思慢慢连到记忆深处山村。
,说不好。就这个小同志他眼睛气质……
纪勇涛让人把这条记下来,找画像师。他们之前得到楚稼君下半张脸画像,现在勉强得到上半张脸。画像要周,明天要和平阳县那边联系通气,留下陈为民,还要安排招待所和伙食……
纪勇涛看着之前其他市传过来下半张脸画像,这张脸,如果只看半,有种少年人尚未长开稚嫩感。假如放上许飞眼睛……
他叹口气,没人希望自己弟弟长得像个杀人魔-
纪勇涛送陈为民去招待所,帮他开居住证明。
纪勇涛:你去哪?
楚稼君:
陈为民醒。
他先是看见双眼睛,这双眼眸近在咫尺,像是甜美梦乡下蛰伏魇。人被这样双眼睛凝视着,首先竟不是害怕。
而是感到安静。
就像被蛇盯住青蛙。死已然是个无聊结局赘述,不如凝视蛇如黑曜石双眼,沉入最后场静夜梦中-
楚稼君回家,推开门,下秒就意识到不对。
纪勇涛:陈老师,还有点事情想问你。你说你直和县里反映那个赌会,现在还有吗?
陈为民:前几年打掉,带头人都毙。
纪勇涛:其他人还在吗?能打听到吗?楚家人现状、其他亲戚,你只要能想到都可以告诉。
陈为民想想,倒是说几件零碎事,但年代久远,他自己也记不太清。
楚稼君就像个断线风筝,这多年飘在外面。很多线索,是必须自己回头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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