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野手指微动,他很想拍拍迟斌肩膀,但他没这样做,这不是个合格记者该做事。
到这里,采访可以结束,宋玉风喊卡。
临走时,迟斌叫住任南野,他再次向他确认,“节目会按原片播出吗?”
头顶悬挂着盏老旧白炽灯,周遭嗡着小黑虫。
任南野站在门槛处,他照实说:“片子般都要剪辑,但里面内容,们不会做任何
“谁家要脸做裸||模?还不是出来卖!”
评论区几千条恶评,辱骂、反讽、玩梗,每条都触目惊心,这些压根不认识他人肆意隔着屏幕打下恶毒字眼,宣泄自己戾气,都恨不得他去死。
被营销号带节奏愚民层出不穷,他们没有思想、没有主见、没有判断,只想吃瓜。
掌上不出意外,再次成为赢家,天时间涨粉十万,资本躲在屏幕背后数钱,舆论推迟斌上断头台,网友集体递刀。
而真相呢,谁在乎?
迟斌用粗糙手指头捻灭,颤抖说:“但在镜头面前说那些话,都是真。”
指是他遭高校副教授侵||犯事。
“钱呢,”任南野针见血指出关键所在,“被掌上卷走。”
迟斌没料到网上会有那多人捐款,他也不知道那是掌上真正目。
“不知道,也许吧,”迟斌脸映在火光中,眼底有泪光,“上热搜以后,想趁着热度打官司,但掌上不答应,们争执很久,没谈拢,合作就中断。”
迟斌悲苦笑,表情绝望又平静,“从来没说过自己是英雄,是镜头把塑造成这个模样,也没想过要拿那些钱,至始自终,只是想要讨回公道而已。”
任南野慢慢攥紧拳头,胸腔里压着口喘不过来气。
造假在业内不是秘闻,这行不遵守职业道德人多去,他也不是没见过,比这更无良更没底线他都接触过,但他仍然感到心惊肉跳。
“也想过死,”迟斌抓着脏乱头发,里面隐约杂夹着丝缕白色,他痛苦说:“可不甘心。”
“只是想要公道,为自己讨个说法,怎就”他将头埋进双膝间,喃喃道:“怎就这难呢。”
说到这里,迟斌面露痛色,“没想到是,他们竟然睁着眼说瞎话,污蔑抹黑,靠这个引发第二次舆论狂潮。”
在这个人人都能毫无负担发表言论网络时代,赞美和污蔑都显得那廉价,时势造英雄不过是情怀骗局,拆庙毁神也不过夜之间。
迟斌后来发视频,他解释所有起因经过,可是敌不过悠悠之口。
“捞完钱又开始装白莲花,真是不要脸!呕呕呕!”
“你怎没被打死???听说人副教授都被你连累得丢工作,你怎这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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