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帧画面,蜷缩在角落浑身是伤小男孩和任南野对视,恍惚间,他好像看到自己。
但他没办法和别人谈论这些,张张口,到底没能往下说。
宋玉风看懂他欲言又止,遗落在他身上视线变得有些复杂。
那目光犹如生出触角,不同于以往撩拨和诱|惑,而是牵着根温柔线,细致而深刻地拂过任南野发梢、鬓角、鼻尖、小黑痣,连同他外套上银色拉链都数得清清楚楚。
“你看干嘛?”任南野在他灼热视线中生出点臊意。
他温度让人眷恋,任南野没舍得抽回手,由他握着。
宋玉风掌心温暖干燥,让人想起晚秋暮色时掉落枫叶。
“要不回车里坐着等?”宋玉风说。
怕待会儿还要他补拍镜头,来回浪费时间,任南野说不用,又说现在好多。
他脸色略显苍白,眼下挂着黑眼圈,自从前天在街上胡闹场,任南野就像被霜砸绿萝,蔫得很。
踌躇良久,宋玉风还是说:“没什。”
任南野没多少精神,点头,“那休息吧。”
宋玉风深深地看他眼,进门前跟他说晚安。
这夜宋玉风没睡好,脑子里不停闪过任南野血气翻滚眼睛,翻来覆去直到天亮。另间房任南野也没睡好,他被自己汹涌,bao躁和朦胧杀意折磨,做好多乱七八糟梦。
两人隔着堵墙和扇门,在各自心事里辗转。
“任南野,”宋玉风忽地捉住他手腕,转到他面前,“有话想跟你说。”
宋玉风侧眸看他,过两秒,才问道:“有心事?”
沉默须臾,任南野说:“没睡好而已。”
“为什睡不好,跟说说。”
宋玉风这两天辗转反侧,他不想在傻等,他想知道任南野过去。
任南野沉默着,小孩挨打幕仿佛钉入他脑海,他那晚直在做梦。不变是寒冬腊月,老旧院子,个时而温柔时而狠辣女人,他从黑暗中惊醒,又无助跌回梦里。
接下来重点工作还要取珠穆朗玛峰空镜,小组起得早,吃早餐后就驱车赶往珠峰北侧,在路上花天时间,次日十点多到。
山峰海拔高,只能用无人机拍摄,跟当地负责人交涉后,小组来到山脚,这里气候寒冷,大伙都穿上冲锋衣。
范小西主控摄像,李白和何安忆就跟他后面做场记。
周围没人,高山都被白色冰原覆盖,寒风呼啸着,任南野冻得缩脖子。
“很冷,”宋玉风抓过他手,捂在掌心揉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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