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此异常执着而关注,清澈的琥珀眼睛紧紧放在程砚的脸上,一遍又一遍地问,太过渴望一个答案。他守着,望着,因内心疯狂蔓生的祈求和妄想而浑身震颤,那是两年前被他亲生烧毁的种子,如今不过一缕光,一滴水,种子就快要挣扎着破土而出。
“哥哥,求求你说。”程嘉余急得快要哭出来,大大的眼睛里满含着水光,像只可怜的小白猫遥望着他沉默的主人,“我太笨了,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都不知道。哥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不想说着说着哭起来,不然显得自己两年来毫无长进原地踏步。可哥哥像座沉默的雕像,只吸收光明和暗影,却始终不容许他程嘉余靠近。眼泪从程嘉余的眼里落下,啪嗒啪嗒落在地板上。
过了很久,程砚才开口说,“是。”
他的声音低沉,有些沙哑,就像不久前程嘉余可怜兮兮地追着问他“为什么来找我”时那样,既不冰冷,也不温柔。程嘉余哭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慢慢停止抽泣。
普通朋友。”程嘉余有些不安地回答,接着主动牵起哥哥的手,细白的手指扣着男人修长分明的指节,连带着身体也依赖地贴上他的手臂,“哥哥,手机你拿去吧。”
于是程砚没有再问,也不查看他的手机,只牵着他进入公寓大楼,乘坐电梯往上。
程嘉余没有来过这种高档酒店一样的大楼,有些紧张扣着哥哥的手四处看看。程砚停在一扇门前,拿钥匙打开门,将程嘉余半搂进去,反手关上门。
这是个崭新的公寓,并且家具设施一应俱全,布置得精致漂亮。客厅落地窗外可以俯瞰城市全貌,窗外还在下着雪,纷纷扬扬落上玻璃,结成细密冰花。
程嘉余傻傻站在客厅,看着周围颇为奢贵的家具,小心问,“哥哥以后要住在这里吗?”
一股猛然的眩晕击中他,程嘉余克制着不让手指因情绪激动而颤抖,磕磕绊绊地又问,“那……那你还会把我关起来吗?”
程砚像是进入一个古怪而漫长的待机期,程嘉余问一句,要等待很久,才能等来程砚的一句回答。这次他没有回答“会”,也没有回答“不会”,而是反问,“你还会跑走吗
程砚打开公寓的暖气,空气很快变得温暖。他脱下大衣放到一边,走向程嘉余,“你不喜欢?”
程嘉余被问得怔愣。程砚走到他面前,慢条斯理为他拉下棉袄拉链,“我的大学同学恰巧在这里经营公司,他让我去他的公司工作,我答应了,他就帮我办好工作签证,租下这套公寓供我居住。”
他脱下程嘉余的棉袄,为他整理有些凌乱的短发,“我以为你会比较喜欢这种风格。”
程嘉余望着程砚,“你不回去了吗?”
程砚没有说话。程嘉余又问,“是不是为了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