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想把手里孩子放下,或者——干脆扔掉,然而,孩子用阴冷手抱着他脖子,不停声地喊着他“爸爸,爸爸”,实在让人有点不忍,陈阳摇下头,似乎——这点也不太对,他应该不是那容易心软人。
到底是怎,陈阳随着这些鬼魂往前走着,他不敢靠近这个巷子两边,因为就在刚才,个在地上爬动鬼魂,不小心被甩出队伍,眨眼间,就被周围那些俯趴着“东西”给吞没。
张黑气滚滚血盆大口,突兀地张开,鼻子里喷出股气流,把些鬼魂轻飘飘地卷起来,送进那张大口里,只听到鬼魂们发出阵阵尖利惨叫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接着,就听到声响亮饱嗝。
没有被卷进去鬼魂,大乱起来,但是,这只不过是让更多鬼魂被挤出队列,然后被吞掉。
陈阳知道,他不能被挤到队伍边上,更不能被甩出队伍,所以他
着,周围是俯趴着,不知道是屋子还是古兽阴影,巨大身体隐没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只有它们头——也许说不上头,只能说不知从哪个地方眼睛——随着鬼流而动着。
这种诡异情况下,陈阳应该会感到恐惧,然而,他却丝毫情绪上波动都没有,似乎眼前这切都是理所当然,每年到某个时候,都必定会发生。
鬼门开,地下那些戾魂恶鬼全都跑出来。
魏庄,已经不是白天那个魏庄,空气中弥漫着已经浓得变成雾气阴气,阳世气息已经被完全压住,变得微不可闻,陈阳左边拖着脚走,是个身体支离破碎,边走边得不停地从地上把掉出来内脏塞回去男鬼,它被周围那些拥挤鬼魂踩得吱吱乱叫,不会儿之后,魂魄就消散,成周围雾气部分。
而在陈阳头顶上,十几二十个鬼魂在叠罗汉,它们时不时俯冲下来,散开去,吱吱叫着,笑着,残肢断臂,腐肉臭血,像下雨样落下来。
陈阳想躲开,却被周围鬼魂挡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恶心东西掉在自己头上,脸上,他伸出手,想替手里孩子略微遮挡下,然而,那个孩子却伸出稚嫩小手,准确地接住空中掉下来只胳膊,有点吃力地拿在手里玩下,又丢开。
越是可爱孩子,这做,越是可怕。
雾气越来越浓,陈阳耳朵里,似乎听到无数惨叫,是对阳世渴望,是生前死后痛苦,是鬼魂们挤压踩踏。
鬼魂多得让人以为阴世里鬼魂全都聚到这里,队伍漫长而拖沓,眼望过去,全都是无边无际雾气,没有尽头,也不知是要去往何方,陈阳不想走,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个队伍里。
似乎,有什地方不太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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