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见明轻声说:“谢谢您。”
军校生站起身,敬个军礼,“不早,该回去。”
说完他顿顿,垂下目光。就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似,他又抬起眼,状若不经意地道:“……对,小殿下遗体,至今没有找到吗。”
而此刻,这孩子正恳切地对他说:“陈老元帅,很感激您赏识,但是姜见明只是介平庸之辈,请让过普通人生活吧。”
“普通人生活?”陈老元帅深深地看着他,咀嚼似重复遍。
姜见明颔首:“是,大体有些计划。先找个文职,帝国第军校出来学生想糊口应该没什问题……如果可以话,考虑留在帝都星城某所院校教课。”
“……”
老元帅将手指捏得骨头轻响,涩声说道:“看过你毕业成绩,这太屈才。”老人摇头吐出口浊气,喃喃地又说遍,“……太屈才。”
套,摸遍全身——他怀疑贴身私藏什东西。”
不知何时,在姜见明淡淡嗓音中,陈老元帅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老人那花白眉头松动,他愧疚地望向面前军校生,哑声说:“……好孩子,是帝国对不起你。”
姜见明摇下头,他静片刻,轻轻叹息:“莱安生前对太好,行事又肆无忌惮,上层有人猜测这里会有什不该有东西——比如最尖端晶粒子镇定剂配方、新晶械武器、机甲、甚至帝国政治与军事机密。”
“突然小殿下不在,他们怕在飞上枝头变凤凰又摔回地上打击下,做出什不应当事……比如把帝国机密卖给宇宙海盗,换个辈子不愁吃穿。”
姜见明只是笑下,自顾自继续说下去:“已经决定此生不婚,给莱安做辈子未亡人,或许以后会养条狗,再领养个孩子……就像养父当年领养样。最好是个残人类女孩,乖点。”
“如果能攒到足够钱,想在退休后搬去光荣自治领。那里虽然物价高点,但是残人类能过比较好。您说对吗?”
长久沉默弥漫开来。
窗外淡云流动,月色明又暗下来。会客室内再也没有人说话,却好像是场无形对峙。
不知过多久,老元帅长长叹息声:“明白。”
姜见明抬起脸来,“完全理解。”
“但是。”
意外地,军校生神态几乎可称温润,眼眸清澈得令人不忍心,“如果小殿下未亡人是位身份高贵、声名显赫新人类小姐或者少爷,他不会遭受这样猜忌和对待。”
陈老元帅沉默着。
算来他认识姜见明已经快有五年,他早知道,眼前这个孩子有着与其年龄不符智慧与通透,以及……掩藏在散漫之下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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