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帝闭上眼,呢喃夹杂着叹息:“……西尔芙,也想你。”
首领默然息,依旧用无机质电子音回答:“知道,林歌。”
白翡翠宫风吹过两人之间,冬末枝草簌簌四响。
它没变,六十四年前这风是怎吹,如今也怎吹。变幻是人,也只有人。
林歌垂眸,她把那沉甸甸帝后像放在双腿上,郑重地打开玫瑰金边相框,缓慢地将其中纸质照片取出来。
“为什?”
“因为您是个货真价实笨蛋,陛下。”首领无比自然地下定论,“您弄不明白,还是提刀打架更适合您。”
林歌愣两秒,随即噗嗤声,她开始放声大笑,豪迈地拍着椅子扶手前仰后合。
直到眼泪也被笑出来,女皇帝扶着椅子回过头,沁红眼角挂着水迹:“……想他们。”
首领岿然不动,她像座坚硬黑色山峰:“知道,陛下。”
法,战时状态,战时状态。”
她们两个人又随意地聊聊。林歌忽然直起身,用上抱怨语气:“不过你也是倔,非要天天戴着这样个铁疙瘩吗?朕已经快不记得你脸和声音。”
皇帝边说,边随意地向旁边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却是冰冷黑甲手套。
首领淡漠地收回手:“这不重要,陛下。”
“什屁话。”林歌哀嚎似长叹声,抬手搅乱自己长发,不顾珠宝发饰叮当落地,“五十多年,那两个混蛋把这堆烂摊子扔给朕,你也不肯再好好见朕……”
照片上,依旧是神色威严冷肃年轻帝王,头戴冠冕,身披厚袍,左手横持权杖,正是今天典礼上用到三样礼器。
右侧是西尔芙皇后,右手捧着百合花束,温软含笑样子清纯脱俗。
然而,随着林歌将照片往上提,玄机显露出来——它上、下、左、右四个方向,都是被折进去。
若是有外人看到,此刻理应吓掉眼珠子。这幅在帝国家喻户晓
“真很想……”林歌笑着,眼眸含泪,个字个字地用力念,“很想他们。”
她只手五指扣在椅子扶手上,轻微发抖,另只手臂则把怀里金相框抱得更紧。
首领顿顿,轻声说:“也是。”
“还有你。”
林歌哀伤地笑着说。
黑发从女帝指间落下,她低头撑着额角,神色幽幽地道:“算算时间,确实快要到最后时刻啦。”
“有时候会想,朕辛辛苦苦把帝国拾掇成现在这幅样子,就算是在他眼里,勉强也该及格吧?”
“可是又想,这仗真能打赢吗?”
林歌怅然道:“如果打不赢,这切又有什意义呢?”
首领弯腰将皇帝发饰捡起来,放在旁小桌上:“您不应当多想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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