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膝跪在血泊中。
“殿下。”
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碎
什
般。
〈于人类
黎明降临之前〉
姜见明索性躺下去，贴着莱安躺在那片暗血之中。
〈穿过旧文明残火〉
“也别想着学
……”
莱安哑声喃喃，“能做到这个程度，是因为从开始就是……呵，你会想起来。”
“……你早晚会，”他眼眸却突然涣散，“想起所有……”
金晓之冕内安安静静，嗓音回荡后消散。
〈请你〉
咚，声闷响。
粉身碎骨剧痛让莱安再也坐不住，颓然从驾驶席上斜斜栽倒，倒在冰冷甲板上，白金长发浸在鲜血里。
他发出轻轻闷哼，手指痉挛着，在地上擦出凌乱红痕。
这只是开始。
“永远走在你前面……”
“守护你。”
沾血手指敲在键盘上，留下五行字。
那是曾让姜见明无数次午夜梦回，刻骨铭心五行字。
〈爱人〉
身体？
如果个人对晶粒子控制力，甚至超过晶粒子回归晶巢种族意识呢？
是不是可以让那些晶粒子，在被拆离之后长久停留在某处？
像跪伏在黑暗中等待征召臣子。
等待数年之后，什人到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沉在星海里，心境从未有过地悲伤，却也从未有过地旷远。
“原身，到底是什人，值得你这样，嗯？”
他隔着修罗地狱般惨景，眼眸泛着水光，像猫儿样
〈与万里寒星〉
姜见明看着。
他连眨眼都不敢，就这看着他小殿下把自己撕得残破不堪，不成人形，直到气若游丝地昏死过去。
机甲外，宇宙依旧永恒静默着。
黑暗之中，姜见明轻轻地凑近。
很快，第二次撕裂又爆发，在开裂血肉中能看到森森白骨；然后是第三次和第四次，内脏破裂，骨骼断裂，血管爆炸。
〈点燃那枯槁岁月〉
那般骄傲强悍君王，此刻只能在自己血泊中喘息。
莱安从喉管中呛出血沫，眼尾却带着笑意，低低说：“别怕……”
撕裂频率越来越快，金晓之冕驾驶舱内血污越来越多，点点变成姜见明熟悉样子。
下秒，姜见明听见撕裂声响。
那近。
“……！”
莱安浑身紧绷起来，他痛苦地咬牙，额角青筋,bao起。
像是有只无形手将他体内晶粒子扯出，黏连皮肉筋骨随之撕裂，血雨飞溅。
姜见明浑身震悚。
记忆深处天旋地转。银北斗，英灵碑，遍布暗血金晓之冕……
他用赛特打开驾驶舱，浓郁晶粒子扑面而来，让他像今日样崩溃流泪。
“如果你愿意…………会……”
莱安吃力地抬起手，眉眼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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