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病弱,毓臻脸上只是片干净平和,凤殇几近贪婪地看著他。只有这刻,两人相对,人前温柔臣服,人後憎恨嘲弄都没有,毓臻只是安静地任自己摆布。
「对……不起……」小声几
眠夏愣愣:「让静王住在凤渊宫里麽?」
「不行?」凤殇皱眉。
「皇上,这似乎……」
凤殇不想再听,打断道:「没有似乎,就这样吧,快去。」
「……是。」
那时候毓臻,是皇子,是对手,是高高在上,是哥哥。
可是,现在毓臻已经不是皇子,坐在皇位上人已经是他,哥哥已经死,为什麽他还不能,要个毓臻呢?
昏昏沈沈地不知过多久,脚步声自远而近,之後便听到眠夏低唤句:「皇上?」
「如何?」
「回皇上,静王回府後,府里请大夫,伤都上药,也没什麽大碍,只是入夜後有点高热。」
悔。
说不上因为什麽,只是觉得哥哥有人宠著,就像自己被宠著般,快乐而满足。
在那之後大半年里,再怎麽难熬,只是想著那夜看到种种,就不觉得那麽难受。
第二次见到毓臻,已经是半年後。
被舅舅关在房间里,让秦泊喂下不知名药,跟两个看不清面目女人关在起,要学,是床事。
等眠夏去宣旨,凤殇也爬起来,没有惊动其它人,自行著好衣物。
他动作迅速,却偏等大半个时辰,毓臻才被送到凤渊宫来。
看到毓臻因为伤病而变得晦黯面容,凤殇脸色就先跟著沈几分。
御医自然不敢掉以轻心。把毓臻身上药重新换上时,凤殇在旁看片刻,就匆匆地转过脸走开,直到换好药,才又重新站回原处。
切过脉,御医列下药方,又让人熬好药,送到房间里来,凤殇才将众人挥退,独自人捧药坐到床边。
凤殇半坐起来,望著帐上人影,半晌又问:「有人照顾麽?」
「似乎是寄住在静王府位公子在守著。」
「小柳麽?」凤殇自言自语地说句,想起密探口中说起那个少年,突然抬头,「传旨下去,就说朕体念静王,听说他伤势颇重,接入宫来让御医诊治,好生休养。明天早朝就免。」
「是。」眠夏应,便要转身去宣。
凤殇又叫住她:「还有,让御医先过来候著,静王来,就送到偏殿去。」
再之後,女人换成男人,被放出房间时,他几乎崩溃。
舅舅说,哥哥能做事情,你就不能做麽?
那时只想著,如果是毓臻,自己定不会觉得那麽脏。
终究抵不住软弱和想念,他第二次逃走,跑到盛京,蜷在三王府树上,看半夜。
双生哥哥和毓臻,就是他全部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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