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之下，蕴著
抹黯淡
灰，唇边挂著丝血迹，深红似墨，教人看得心惊。
「瑾，瑾……」毓臻只是失措地叫著。
好阵，才看到凤殇慢慢地睁开
眼，对著自己微微笑，更多血从唇边逸出，教人心惊肉跳。
毓臻惶然地伸手去拭他唇边血，衣袖染得深红，却
只是凤殇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後，厅中只剩下毓臻声音在回响，凤殇只是睁大眼看著毓臻，眼中满是绝望，唇边却慢慢地勾起抹浅笑。
毓臻察觉到不对劲地松手，凤殇身体便沿著毓臻手滑下去。
「瑾！」
毓臻惊惶地看著眼前景象，只觉得这是场梦魇，手上重量越加清晰。毓臻脚上软，跟著凤殇落下身体跪下去，好半晌才发得出声音来。
「皇上……瑾……你、怎麽？瑾！」叫出口，才听到自己声音中片凄惶，在偌大厅中回荡著，死般吓人。
：「静王怎麽来？」
毓臻心里紧：「瑾？」
「哦，你看朕都忘。」凤殇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无奈笑，「静王来淮州，当然是担心朕将哥哥杀，是吧？」
「瑾，
……」
没等毓臻说下去，凤殇便又打断他话。「珞王确实是在反贼手里，反贼正打算用他来要挟朕，所以朕让安然去把人全给杀。
凤殇只是半靠著毓臻脚伏在那儿，头上冠帽蹭掉，长发散地，动不动，悄无声息。
毓臻呆呆站在那儿，半晌才反应过来，仓皇地去扶凤殇。
凤殇在他手中就像是破损人偶，长发覆面，看不清面容。
他伸出手去，手上已经是止不住地发抖，慢慢拨开凤殇覆面长发，就看到那张血色尽失容颜。
没有冷傲，没有,bao戾，没有绝望，甚至，没有丝生气。
「静王要是够狠，不妨现在去把安然杀好截下来，否则，」他微仰起头，直直地看著毓臻，冷冷笑，「否则，现在就滚回盛京去，朕不想见到你！」
「你说什麽……」毓臻本想解释几句，这时听凤殇这麽说，根本来不及思考，只是下意识地捉住凤殇肩，「你见到怜儿？怜儿没有死？」
凤殇咬牙就要挣扎起来，压抑著声音低吼出来：「是，见到！就是因为见到，才要安然杀他们！就是要安然杀哥哥，你听清楚麽？听清楚就给滚出去！滚出去！」
「你怎麽可以杀他！他是你哥哥！他在哪？那些人在哪？你说，你说啊，你把安然叫回来，你不可以杀怜儿！你……」
凤殇那几句话，让毓臻什麽都顾不上，脑海里只剩下凤殇说要安然杀怜更话，激动之下他眼也红，死死抓住凤殇肩拼命地摇，想让眼前人把刚才话统统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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