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臻在旁边看著，凤殇
脸色
点点地苍白下去，额上慢慢地渗出汗来，分明是很痛
，凤殇却依旧感觉不到似，始终盈著浅淡笑意，看得毓臻暗暗心惊。
好不容易上好药，包扎好，刘太医松口气，毓臻在旁也禁不住跟著松口气
只是眨眼，几个人影匆匆跑来，屋里屋外，乱成团。
「伤不是很重，只是怕指上不干净，伤口会化脓……」刘太医小心地料理凤殇伤口，边解释。
凤殇只是安静地坐在那儿，脸上始终盈著抹浅淡笑意，像是隔绝切吵闹。
毓臻站在旁，看得心惊，好半晌才勉强开口：「那麽，颜妃娘娘呢？」
刘太医目光暗，低头：「另位同僚正在诊治，颜妃娘娘受惊吓，又从石阶上摔下去，虽然保住性命，但是胎儿……已经没。」
声熄灭，只剩下满眼空寂，「这样呢？」
那麽，这样呢？
轻得如同情人间低语问话，毓臻看著凤殇抚过脸上指尖慢慢嵌入皮肤之中，分分地往下抓落，鲜血从那指缝间渗出，五道红痕直往下巴延伸，指尖嵌入皮肉里，深得像要把整张脸都扯下来般。
毓臻眼随著凤殇划落手越睁越大，眼中尽是惊惶，他甚至还来不及反应，身後便传来声尖锐而突兀惨叫声。
「啊｜｜」
毓臻心中震，竟渐渐地觉得痛。
不久前凤殇对颜初软声细语模样他还记得清晰，虽然没有说，但是看他眼神，毓臻也能感觉到那孩子让凤殇有多开心。
现在，却已经没。
有点惶恐地抬眼看向凤殇，凤殇脸上却依旧是浅淡笑意，眼中片空茫，刘太医话，像是句都不曾入他耳。
「皇上，臣给您上药，有点痛，请忍耐下。」刘太医说声，才小心地用软布沾药，点点地敷在凤殇脸上。
凤殇茫然地抬眼向声源处看去，毓臻看著他，便看到他眼中生生掠过凄厉和绝望，看得人心中惊惶。几乎是下意识回过头去，在看到眼前切时，毓臻脚也差点软下来。
门外石阶之下，颜初蜷著身倒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抱著自己小腹，脸上血色已经失尽，张著眼中满是痛楚，她身下，道暗红血流慢慢地蜿蜒成滩血水，看得人惊心。
「毓臻……」凤殇突然低低地开口。
毓臻仓皇地回过头去，只看到凤殇手连著沾在指尖血肉垂下来，他慢慢地笑，衬著张满是鲜血脸显得格外吓人，似是轻叹声，凤殇合眼笑出声来，叫依旧只是毓臻名字，「毓臻……」
看著凤殇点点地跪下去，毓臻心中慌，反射性地冲上去接住倒下人，撕心裂肺地叫出来：「来人，来人啊！刘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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