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把莫须有罪名说出口,屈辱地承认。
“不该……,——”盛霜序听见自己眼镜咯吱声,从他脸上滑落,落入黑暗中。
盛霜序做不到。他明明是被冤枉。
沈承安想看他屈辱地认罪,他根本做不到。
他慌张地去找地上眼镜,他什都看不清,只能徒手去摸,他摸到沈承安鞋子,还没摸到眼镜边框
盛霜序只是出于责任心去寻找逃课学生,宋铃雅躲在没有监控、学校旧仓库里,盛霜序找到她时候,她正衣衫不整地哭泣,她抱住盛霜序胳膊,哀求她老师救救她。
盛霜序什都没做,他把外套给宋铃雅穿,帮她报警,结果到第二天就成流言蜚语里猥亵犯,众目睽睽之下被警察带走。
沈承安当然知道盛霜序没有做过。
“向天主忏悔你对宋铃雅所做恶事,”沈承安话语带着无情审判,字句地说,“否则就过来舔,你选个。”
这二者盛霜序都不想选,他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满足沈承安需求,唯独这次不行。
忏悔。”
沈承安要他忏悔,他便哆哆嗦嗦地重复遍又遍地说“对不起”:“……对不起韶清,也对不起你。”
盛霜序脑袋团浆糊,他混沌不行,几乎已搞不清楚自己为什忏悔,又为谁忏悔。
他只能顺着自己本能往下说。
“伤害韶清,不该打那通电话,对不起……求求你饶吧,沈承安。”
因为他还被困在心中衣柜里,他还是个被妹妹保护少年。
“对不起,”盛霜序垂下头,黑暗中他什都看不清,他额头抵住坚硬椅座,沈承安大腿热度阵阵地传到他脸侧,“向上……上帝忏悔……”
沈承安沉着嗓音打断:“庇佑你是天主。”
盛霜序已经习惯不停地道歉,他下意识说好几个“对不起”,不知是说给沈承安听,还是说给倾听他主听。
他明明不信教,还要顺着沈承安疯往下说:“天主,不该……”
“该宽恕你是天主,不是呀,”盛霜序已如沈承安所愿地成这副模样,提及那通电话时沈承安内心却仍因为背叛而痛苦,他故作平静地说,“你是真心忏悔吗?怎三句里两句都要哀求?”
盛霜序真为此而愧疚:“是真心,是不够解自己学生……”
可他也是人,他不是学生肚子里蛔虫。辩解无意义,盛霜序此时只能忏悔。
沈承安不想听他再说下去,便话锋转:“那宋玲雅呢?”
盛霜序无法开口,他无法向没有做过事情认罪,他只能再次试图解释说:“……真没有做过那种事,找到她时候,是替她报警——怎会自己抓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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