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霜序看着眼前低矮二层诊所,脚步略有迟疑。
梁烧从口袋里掏出串钥匙,打开诊所门,回头看他:“进来吧。”
盛霜序跟在梁烧身后,小心翼翼地打量屋里摆设——诊所内部空间并不大,都用来摆放药柜,药柜前有个磨掉漆办公桌,大抵是梁烧平时坐诊地方。
再往里走就是通往二楼楼梯,楼梯后还有个房间,梁烧在楼梯附近空地养些花,屋里暖气很暖,即使正值隆冬,这几
尽管如此,他还是相当欠梁烧不小人情——以他现在名誉而言,机构用他确实要冒很大风险。
梁烧继续说:“在这里站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先去家里谈谈?去你住处也行。”
盛霜序想起自己蜗居小旅馆,赶忙说:“那们就去你家吧——等等,你今天不是还有事?们可以下次约个时间再谈。”
“没有事情,”梁烧示意盛霜序往回走,“昨天有急活,晚上在老板家里留宿,今早就是要回家。”
梁烧毕竟是玛利亚私人医生,工作难免有关联,说起她也只是毫不在意地轻轻揭过,盛霜序听到他提玛利亚时,还是心里直打颤。
盛霜序很快就明白梁烧意思,他并不想欠梁烧人情,说:“怎好意思麻烦你呢?没关系,工作事还是能自己解决。”
“不会麻烦,”梁烧烦躁地揉揉他杂乱卷曲头发,将常年被头发遮挡额头露出来,“要帮你是想法,不是要你求帮忙,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有个朋友辅导机构正在招老师,可以介绍你去——只是机构面向都是小学生,恐怕不能再教高中语文。”
盛霜序已抱着此生都不能再从事专业相关工作决心,就算他无法接受梁烧好意,但仍对这份工作心动不已。
教书是他唯专长,他想要教书,他想要回到课堂中去,即便只做课余辅导老师。
他不想听到任何与玛利亚母子相关消息。
盛霜序飞快将心里不适压下去,边走边问:“你家在哪里呀?”
梁烧背对着他,平静地说:“离这里很近。”
“就在地铁上站。”-
梁烧家所在小区很老旧,旧到都已看不清单元楼墙体原本漆色,连楼与楼之间石灰路也沟壑丛生,步个坑洼。
盛霜序鼻子直发酸,他下意识垂下头,想同时隐藏住发红眼眶。
即便他如此渴求这份工作,他也不敢轻易应允,他还没想好该如何补偿上次过错,已不想再亏欠梁烧。
梁烧看出他心中犹豫,说:“你如果实在觉得不好意思话,就给钱。”
“盛霜序,你也知道很缺钱,中介费要给多些,来者不拒。”
盛霜序便没理由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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