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天珀还未被封为少王,仅仅是魔王手下亲卫长。金眸小女孩神色间满是阴郁,嘟囔道:“除吾王之外,还从未听说哪个部落首领每逢冬季都要亲自受寒。交给塔达老头子去折腾好。”
她边说,边意有所指地看向旁边摩朵。这位劣魔将军跟随魔王起于微末,或许愿意劝劝呢?
摩朵看穿这女孩小心思,懒散地哼声:“噢,
烦死,就应该真给他吞枚火石进去!
……
次日,凌晨时分。
第遍号角吹响时候,魔王就离开寝殿。
按照年年惯例,昏耀将长发编成厚辫,以雪净身,左右脚踝各系骨铃枚,而后亲自手捧先祖头骨,赤裸上身,冒着刀子似严寒狂风,徒步自王庭向雪山方向走去。
兰缪尔猝不及防,肉汤又烫,他被呛得剧烈咳嗽不止,惊愕地捂着嘴睁眼看去。
魔王扔勺子大笑起来,愉悦地指着他:“好骗。”
宫殿外冬风还在呼呼地吹着。
半晌,兰缪尔慢慢地也笑,他温声说:“吾王今天确实心情很好。”
昏耀不置可否。他目光在兰缪尔眉眼上停半晌,又有些刻意地移开,看向窗外呼啸雪粒。
边推,露出下面镂空铜托。
铜托底部堆着烧成赤红火石。深渊冬季太冷,若无火石来温烫,顿饭很难热乎地吃完。
“张嘴。”昏耀阴鸷地说道。
兰缪尔蓦地抬脸看他,神色有些惊。
“别说没有警醒过你。”昏耀拿起刚刚喝汤勺子,在噼啪作响火石里搅搅,舀出枚,“闭上眼,张嘴。”
大祭司塔达,双手摇铃,仅罩件布袍,用苍老沙哑嗓子唱起祭歌。
身后又有十八名青壮年祭司跟随,同样高声颂歌。
他们要这样路走到霜角雪山上去,次日方返。身后除千王庭亲卫远远护持以外,并无其他魔族跟随。
期间,祭司可以喝热水、吃干粮以及轮换休息,但手捧骨骸“受寒者”却必须不饮不食。这样严酷考验,绝非常人可以忍受。
“王也不必总是亲自主持祭奠。”
这个冬天,他有个人类奴隶。
魔王悄悄地想。
这可是件大事,他并非唯破开过封印魔王,但绝对是第个在宫殿里养人类且成功养活魔王。当然,这算不得什功绩,但昏耀自己很得意,很……
兰缪尔:“所以,您明日真不唱歌吗?是不会唱吗,还是不想唱呢?”
昏耀:“。”
“……”
“兰缪尔,你是奴隶,不要忘记你用什换取你国土和子民安宁。服从命令,张嘴。”
兰缪尔沉默地抿抿唇,真闭眼张嘴。
昏耀将火石往铜托里丢,飞速舀勺肉汤塞进他嘴里。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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