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耀脸色铁青:“……
……
从结界崖回去后,兰缪尔又病。
昏耀烦得不行,却硬不下心真不管。
废话,都养三年。他已经习惯回答那个个刁钻“为什”,习惯被兰缪尔唠叨“多穿衣少喝酒少造杀孽”之类蠢话。
也习惯骑马带着人类去枯林里打猎,去霜角雪山砸开冰湖捕鱼,去聆听地底火脉游走声音……
“……”
兰缪尔敛眸,沙哑道:“总该尽力而为。能成或不成,也问心无愧。”
“想要问心无愧?”魔王嘲讽地呵口气,“……人类也配。”
兰缪尔闭上眼,哀伤神色掩盖不住。
他低声说:“是没有考虑周到。”
兰缪尔疼得轻轻抽气,他突然被无边难过给淹没。
世上有没有种自证清白,要比站在群怀疑你人面前,试图证明“自己没做过恶事”更难?
那或许就是如今兰缪尔陷入困境:他不得不站在群敌对种族面前,证明“自己接下来不会做恶事”。
更有甚者,是证明“自己此前做善事,不是为行恶而做伪装。”
兰缪尔意识到自己犯个严重错:他越过“奴隶”那条界,,bao露自己别有用心——。
甚至不知道从什时候起,他不再找除兰缪尔以外合化伴侣。人类在夜晚表现还是很烂,但偶尔也会有点点进步,令他喜欢得不得。
昏耀心想,自己已经把话说得足够清楚,只要兰缪尔不犯蠢,以后不再提“结界”“两族仇怨”这些禁忌话题,他们还能和以前样。
但兰缪尔不放过他。
夜晚,才能下床人类将他拉到铜灯边,端端正正地坐好,认真得像是要开展场辩论。
“结界事关重大,吾王不能轻信异族,这合情合理。但仍然有能做事。”
昏耀下马,走过兰缪尔身边,弯腰将落在地上竖琴捡起来。
“死心吧,魔族可以困死在深渊,可以亡族灭种,但是不会把血脉存亡交到个人类手里。”
他把竖琴塞进兰缪尔手中,然后将人类抱上角马后背:“坐稳,缰绳抓好。”
“今天你在结界崖上说话,就当没听见。”
“你只做个奴隶,还能好好对你,如果你妄想当个救世主或者光明神来干涉魔族事宜……绝对饶不你。”
却无法证明那是对魔族好心,而非狠心。
耳畔响起角马嘶鸣声。
身上痛楚缓缓消退,兰缪尔吃力抬头,看到魔王坐在马背上睨视他,目光里有此前未曾有过阴鸷戒备。
“别再动那种心思,兰缪尔。”
“两百年囚困,两百年冰霜和烈火。时至今日,魔族与人族之间只剩下仇恨。你以为你能改变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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