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预感瞬间让他脊梁发麻,昏耀猛地将人类脸掰过来,顿时差点呼吸都停——
兰缪尔眼眸涣散,微微张着唇,大半张苍白下颌全部染红。
他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吐血,雪白衣袍前襟已经被浸透大半。
“……——!!”
昏耀眼前黑,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什重击下,想喊都喊不
兰缪尔……兰缪尔。
“吾王。”前面人类忽然叫他。
昏耀感官已经开始迟钝,低垂着头,没有回应。
兰缪尔猛地握住他手腕晃下:“吾王!醒醒!”
“再撑会儿,千万别睡过去。可能无法坚持到带您回营……”
昏耀嘴角抽搐:“……真是给你胆子。”
冲出去过程,其实要轻松得多。部落联军已经兵败如山倒,别说组织起有力围攻,连敢于上前阻拦士兵都几乎不再有。
风声带来胜利曙光。紧绷神经点点松弛下来之后,昏耀盯着身前兰缪尔耳畔银发,不禁有些恍惚。
……其实他直知道兰缪尔很能打。也知道圣君善良,从不代表着软弱和畏手畏脚。
这些年,在越来越多魔族都逐渐把兰缪尔当成个乖顺奴隶时候,只有魔王本魔还对当年那个圣君念念不忘。
”兰缪尔立刻下判断,手伸,“请您把刀给。”
“……你知道你在说什吗?”魔王神色诡异,“兰缪尔,你是个奴……”
兰缪尔:“行知道,把刀给。”
昏耀:“。”
啧,原来这家伙也有不耐烦时候。
兰缪尔手指冷得像冰块,都快消耗到陷入半昏迷魔王硬是下子清醒。
这人在说什!?
昏耀下意识抓,触碰到温热而湿漉漉布料。
那是兰缪尔衣袍。
“兰缪尔!?”
在昏耀眼里,兰缪尔就像把甘心归鞘剑。他直在等待着,这把剑重新绽放出寒芒那天。
无数个同床共枕夜晚,他半是兴奋半是忌惮,幻想过那把出鞘之剑指向自己样子。
但魔王从没预想过这样情况。他想不到,兰缪尔锋芒重现深渊时刻,竟然是为将他护在身后。
当年毁他仇人,如今却来救他。
为他而来,为他染血。
就这个走神间隙,昏耀手里已经空。
兰缪尔丢下长剑——凡铁经受不住至纯魔息炙烤,已经有些豁口——换青铜弯刀握在手中,说:“吾王,您上马。”
这次昏耀倒没有硬撑,他角马确实已经疲惫,他自己也实在快要耗竭。反正佩刀都交出去,同乘又算什?
魔王迅速骑上奴隶角马,坐在奴隶身后。
兰缪尔还不放心,拽着昏耀手臂环在自己腰间,不安地皱眉:“您不会掉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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