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嘶鸣,士兵与平民间爆发出惊叫,不知发生什。
国
人们来,经过这里,又离去。
大地变得无限安静时候,破烂神像仍在那里,只有月光落在它身上。
它好像永恒地在那里。无论是被镀上金身,供上神台;还是被锤烂打坏,跌入尘埃。
祂,以及祂所象征某些意志,只会永远沉默而孤独地……在那里。
咔嚓。
灵魂们都不说话,祂们心疼地看着他。
神母侧头听听,说:“有许多人在挽留你,是为那些声音吗?”
兰缪尔疼得越来越厉害,像是被千万把尖刀割着骨头。
“与旁人无关……”他艰难地说,“是自己私心。是……自己还有无法割舍东西。”
神母安宁地望着他。
起仿佛是首永恒曲调,为抵达此地灵魂指引方向。他身上鳞片化作粉色花瓣被风吹散;头顶盘角化作阳光、身后鳞尾化作雪雾;最后枚眼下鳞片化作水珠坠落,而银发逐渐变回深金颜色……
仿佛他这生所有伤痕,都变成美好事物。
道白金色身影来到兰缪尔面前,阳光灿烂而柔软,无数灵魂簇拥在祂身边。
神母弯下腰,亲自牵起金发少年手,问他:“要跟走吗?”
兰缪尔却迟疑地回头看眼来路。
生锈神母像眼角,突然出现道细长裂缝
可能只是天太冷,把雕像冻裂。但那个位置,那样形态,偏偏又像极道泪痕。
远处车马中央,那座堆满鲜花玻璃棺内,来自无数人法力已经汇聚到极致。
太阳从山那边升起来。淡淡晨光照耀在玻璃棺上,棺内亮起微弱光芒。
伴随着声尖锐脆响,玻璃棺整个炸开,花瓣飞落如雨,周围几百个人都被掀飞出去!
长夜将尽时候,护送圣君遗体车马,走在落雪荒野上。
这里曾经有座光明神殿,供奉着神母金像。
七年前,魔族军队经过这里,将里面神像打烂得只剩半个身子,丢出到外面。
转眼间神殿势力覆灭,那半个神母像也没有人理会。它就歪歪斜斜地倒在路边,在风吹日晒中生锈,夏天会爬上厚厚青苔,冬天则被皑皑白雪所冻结。
当人们哭着追赶前方车马时,没有任何个信徒朝这破破烂烂神像投来哪怕瞥。
他问:“可以不走吗?”
灵魂们纷纷嚷嚷起来,说什“不行不行”“到时间啦”“现在回去会很疼呀”。
神母摸摸他发顶,摘下朵雪白花朵,轻轻放在兰缪尔心口:“还有眷恋吗?”
兰缪尔突然感到很痛苦,那是唯有生者才能感受到,挣扎痛苦。
他忍痛接过那朵花,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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