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港想不出霍念生能留些什话给他。他脑子里不像他脸上那平静,展开,看好几次才看懂汉字,霍念生写道:“……从来不知道,你有没有真正地爱过次。很遗憾,这辈子也许再也没机会知道。给你留下东西尽够生活,以后坚强点,好好活着。”
笔迹潦草,最后划刺透纸背。
陈文港抬手遮住眼。
……
这之后十年,媒体在写人物专访时,常常将之称为陈文港“黄金十年”。
他度以为自己下半生也就这样过去。
霍念生私人助理是个叫Amanda女人,是她打电话告知陈文港这个噩耗:游轮在海上失事,老板意外身亡。事情发生得突然,她亲自开车来接陈文港,赶去见霍念生最后面。
在太平间里,霍念生遗容很安详,陈文港平静地看着他,句话也没有说。
Amanda暗暗地有些为雇主不值,就这个枕边人,到头来,至亲至疏夫妻。
她还是那个公事公办语气告诉陈文港,这场意外更可能跟家族内部斗争有关系。
多半还要漏雨,屋里连床厚实被褥都还没置办齐。
倒是有骨气不要郑玉成钱,交完房租吃饭,只够再买盒劣质烟麻痹下自己。
黑色轿车开出不久,积蓄已久冷雨顷刻滂沱,水汽模糊四面车窗。
陈文港抱着胳膊,靠在座位上,被暖风激,身上反而冷得发抖。霍念生脱自己西装外套给他披上。
从这往后,陈文港做霍念生七年地下情人。
这也是金城势力重新洗牌十年,霍家经过番清洗光芒黯淡,姓陈反而成新贵,又有记者看到郑家公子在高尔夫球场追在陈文港身后,惶惶若丧家之犬,可惜听不到说什。
Am
之后十分忙碌,又有律师来找陈文港——霍念生生前曾立下遗嘱,把全部身家都留给他。
陈文港在律师带来文件上逐份签字。签到最后份,钢笔迟迟没有落下。
Amanda向他看上眼,愣住。陈文港眼眶红着怔怔出神。他只有那只左眼是完好,右眼换义眼,滴眼泪砸到钢笔尖上,墨水洇开。他笑笑,扯张纸巾来擦:“见笑。”
律师还给陈文港带来封霍念生绝笔,是他离开人世前写下,密封在空酒瓶里。
所有人都离开房间。剩下陈文港个人时候,他打开这封信。
……
……
得到霍念生死讯时候,陈文港正在家中静坐读书。
他这些年住在偏远半山别墅,离群索居。除霍念生时不时来找他,陈文港几乎很少见人。霍念生给陈文港提供住处,供他衣食,和他上床,与豢养无异,没说打算持续多久。
这样日子,陈文港自知堕落,只是得过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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