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秉义拉开抽屉,摸出支雪茄,又摸出雪茄剪,咔嚓剪开雪茄脑袋。他点火,露出思考神色,陈文港在边,等待他抽完,宣布思考结果。
终于郑秉义把雪茄架到烟灰缸上:“也年轻过,年轻人喜欢玩,无可厚非。你跟玉成感情好,以前不是不知道,但没说过个字拦着你们,是不是?可凡事都要有个界限。你们想玩,没问题。但在们这种家庭,有些事是不能当真。这你懂吗?”
或许郑玉成还算解他父亲,但不够多。
对于陈文港,他跟郑玉成是不是接吻,是不是爱抚,是不是上床,郑老爷确点都不在意。那
郑秉义不能不承认这孩子长得好;在心底里,他甚至能理解儿子为什会看上他。
当老父亲想起去年才给大学捐那个实验室——宝秋和茂勋成绩都不够,上大学是这样靠花钱塞进去,郑玉成呢,比弟弟妹妹强,靠他自己通过升学考试。
可跟陈文港比谁都不如。陈文港每门功课成绩都是A+,拿全额奖学金。饭局上认识校董奉承郑秉义,郑秉义才知道有这回事。他不显山不露水,直悄悄压着郑玉成头。
有时郑秉义还有些许遗憾。怎这个头脑,自己生那几个就没有?
养子让他省心合意,从不张扬,甘做绿叶,这让他还是克制自己脾气。
陈文港知道郑秉义有午休习惯,等到两点多钟才去找林伯:“义父现在有没有空?”
老管家去而复返,告诉他:“老爷在看书。”
陈文港推开书房门,家之主正在里面等他。
郑秉义年过五十,肤色古铜,眉弓如河岸般突出,双目深藏,精明有神,正对着窗户研究手里书页,竖排繁体《道德经》。身后有幅字,“上善若水”,是他自己笔墨。
以前生意场上何其杀伐果断,自从接连犯两次心梗,也开始注重修身养性。
“行。”他拉开抽屉,摸出雪茄盒,从里面拿支,“先说拍照人找到没?”
“还没有,问学校保卫科,那面墙附近没有监控,报警话又闹得太大张旗鼓。”
“下午约你们校长吃饭,学生之间录像,让他们都删,闹得像什样子。”
“给您添麻烦。”
“你知道就好。看你们早晚让再犯回心梗才高兴。”
陈文港步步走近,郑秉义摘下老花镜,扔到桌面上,发出嘎达声。
他叫声“义父”,恭恭敬敬地在他桌前站定:“来跟您认错。”
郑秉义哼笑:“你们现在都有大能耐,跟还有什错可认?”
陈文港态度放得很低:“您别生气,注意身体。”
他站在那,午后阳光不懂读空气,仍从窗户溜进来,碎金样洒他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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