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聊聊将来打算。也想跟你商量下们之后怎办。”
“你是怎想?”陈文港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面对郑玉成。
“你有没有跟他说什?”
“跟他保证,跟你刀两断。”
“你——”郑玉成脸上露出受伤表情。然而心里似乎震惊更多,原本他不相信这种话是从陈文港嘴里说出来,他以为郑秉义在骗他,父亲城府太深,也不是做不出来。
他哑然。
耳朵里听郑秉义说:“所以你没必要跟说那些。你嫌你父亲思想老旧,反过来问你,你考没考虑过自己责任?以后你每年带个男回家祭祖?那为什不让茂勋去?”
不管是为公司股价还是宗亲观念,郑家当家人应当有段完整婚姻,延续香火。
实在做不到,也不是没有更合适人选。国外皇室曾经还有国王为迎娶美人放弃王位,鱼和熊掌向来没有既要又要,他郑玉成又有什资格以为能都抓在手里?
郑玉成被父亲严峻而冷厉地注视着。
玉成不请自来,正在他床头坐着,等不知有多久。
“文港。”
“你怎没去公司?”
“爸爸今天叫回来,说有话要跟谈。”
陈文港很快明白过来。两个当事人,郑秉义总得个个找去谈。
对于郑秉义,郑玉成终究是敬畏。“可以不结婚不要孩子”这句话梗在他喉咙里,突然怎都出不口。事到临头才知道难——他之前付出多年努力可以说松手就松手吗?
他喉结动半天,也没能立刻夸下这个海口。
郑秉义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知道是稳妥:“你看文港从来都是比你懂事,现在他也同意跟你断。”他拍拍儿子肩膀,“人家是为你好,希望你也能拿出魄力来。”
这才是给郑玉成最后击。
他出书房就想给陈文港打电话,差点绊跤,仔细想想,这种事还是该面对面说清楚。他在陈文港床上枕着手躺两个小时,嗅着他气息,这会儿已经冷静许多。
他把袋子放到边,椅子拉过来往上坐:“义父跟你说什?”
这个时间正值下午到傍晚过渡期,室内又没开灯,光线染上几分幽昧晦暗。
整个下午郑玉成躲在陈文港房间里,出神地看阳光,从明亮夺目到岌岌可危。他脑子里反复播放下午场景,郑秉义告诫他他跟陈文港绝无可能,让他好自为之。
这件事郑玉成本是想据理力争,他打满肚子腹稿,想劝父亲时代不同,不再是以前盲婚哑嫁时候,讲人权,讲自由,讲平等,不同小众群体也理应得到尊重。
然而郑秉义句话堵住他后面所有:“你自由,你开放,你想没想过郑家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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