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港还没清醒,被搅扰睡眠,下意识想收回去,被牢牢困住。
霍念生在他耳边“嘘”声:“不闹你,上点药,省得留疤。”
顿片刻,阵悉索,陈文港挣扎着半坐起来,要找个舒服姿势,眼睛都没睁开,像猫似往他怀里靠。霍念生心底片柔软。
男人上过床真是最好讲话时候,这时候开口,恨不得星星月亮也能给他。
何况昨夜尤在耳畔,果真怎都可以。霍念生又去给自己
陈文港头脑昏昏沉沉,声音像被堵棉花,听对方说话有如天空打雷。
杯壁碰到嘴边,他张口,尝到带着甘味温水,好像是掺蜂蜜。
霍念生把人扶起来,喂杯,看他喝得贪婪,像渴极,回身又倒杯。
如果此时有外人在,理应觉得震惊,毕竟霍念生是不该会伺候人——不管他身世如何,至少从小是被保姆和家教团团围大,只有被伺候份儿,现在做这些娴熟得不像话。
不知过去多久,医生赶来,给量体温,看到屋里光景,也明白是怎回事。只见霍念生对床上那位说几句什,掀开点被子,把他翻过半个身子,方便打针。
低头再看他,他眼皮已将合未合,便也不再闹他:“睡吧。”陈文港困倦至极,像得到安慰,顺着他话滑入睡梦。
意识边缘却还抱着些游离念头,是他自己声音,想到古人说,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
天空再亮时已放晴,明净得像面镜子,驱散点夏天炎意。
陈文港很少睡懒觉到日上三竿,这天却到中午也还没醒。
医生走上前细看。和上回那位不样,这是霍念生常用家庭医生,对他再熟悉不过,以前还真从没处理过他什小情人,这是头遭。尤其看到许多痕迹,心里面然,面稀奇,甚至想看看这位醒来真容。但做家庭医生,嘴严是第位,知道分寸,什该好奇什不该好奇。
除退烧还额外留点药,说几句注意事项。
霍念生说:“可以,都拿给。”
医生点头:“用法用量写下来。”这里也就没他事。
霍念生在堆药里先扒拉出支凝膏,从被中捉出段清瘦手腕,慢慢涂抹淤痕。
早上倒是被生物钟叫起片刻,他撑开沉重眼皮,试图给郑茂勋发消息,要他在公司帮忙请假。输几遍,字都连不起来,手机被霍念生抽出去,似乎在代为打字。
陈文港也不管他怎样措辞,头垂便再次陷入梦境。
梦里是乱,光怪陆离,很多怪影乱跑。
他开始是倦极而眠,后来是醒不过来,喉咙渐感辛苦,干渴得有团火在烧。
意识到自己发烧,还是因为霍念生伸手试他额头,问渴不渴,喝不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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