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那个药有副作用,没胃口正常……多少吃口,快,不然真要喂啊?”
陈文港蹙着眉头看对方:“说你先放在那……晚点会吃。”
霍念生拖把椅子到他身边,端着碗粥,果真用勺子舀口:“喂,行吧?”
陈文港无奈看着他,终于张嘴咽,半碗下去,又冲去吐。医生说不光是药物刺激肠胃,还有心因性厌食。霍念生跟进来,坐在浴缸边上,什也没说,伸手给他拍拍背。
拍着拍着,力道陡然加重,陈文港脑袋垂,猛醒过来。
灯光遮盖陈文港脸上红晕,但他渐渐沁出丝笑意:“你怎这喜欢喂吃东西?”
这需要有个原因吗?
霍念生觉得他瘦。脱衣服,锻炼线条也是有,骨骼上撑着薄薄层肌肉,算是流畅结实,但再多点肉也无妨,他这个身高,不能瘦得过分,否则有种伶仃单薄感觉。
有时候霍念生没意识到,他对陈文港有种莫名怜惜。
有卢家伞,两人回到车里,霍念生手撑着伞把,手把人紧紧揽着。他打开车门,陈文港从副驾坐进去,霍念生才进主驾,收伞和关门间隙,还是淋半身水雾。
生凑过头来:“什啊?”
塑料小碗里盛着芝麻糊,黑而香浓,陈文港把碗递给他,从底下扒拉着找勺子。
小勺也是次性,他把透明塑封撕开:“凑合用吧。”
霍念生把勺子也接过来,研究这碗浓稠芝麻糊,搅搅,舀起口,实验似喂给陈文港,然后自己才吃口,还是热腾腾,香滑顺口,甜而不腻,从舌头上妥帖地甜到胃里。
陈文港舌头叼,吃出这是用擂浆棍和沙盘擂,周奶奶铺子里卖芝麻糊都不是这做,擂要擂个多小时,老太太哪有这多体力,偶尔煮下,也是给自己人特丨供。
商务车内里宽敞,像艘方舟,在瓢泼雨势中隔绝出个安全清凉空间。
驾驶很平稳,路上陈文港没忍住打会儿瞌睡,额上层细密汗。
霍念生转头,见他不自觉蹙着眉,也不知在梦什。
甚至车停,霍念生也没叫他,趴在方向盘上,伸手把冷气温度调高两度。
陈文港迷迷糊糊,恍觉还在前世那套半山别墅,有个人影端着碗,语气放得十分轻松:
“现在都是用料理机打芝麻,吃不到这个手工风味……你吃,别都给。”
霍念生只尝两口,勺接勺,只管专心喂他:“嗯,尝过。”
最后把碗底刮刮,勺子又碰到陈文港嘴边。
陈文港迟疑下,还是张嘴,接受他投喂。
霍念生灿然笑,捏着空碗,俯身从他唇上尝到甜味:“风味是不样……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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