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生表情淡淡,舀起勺喂他嘴边:“不是什好东西,你尝尝味道。”霍三叔注意到这边,捏捏额角,偏过头问:“又是怎回事?”忠叔过来,犹豫下,躬身解释:“大概是厨房里把人头算错。”
霍三叔拧眉,不客气地斥责两句,老佣人被当众下面子,脸上讪讪且不忿。汤是靓汤,胶质满满,味美鲜甜,可惜喝得人不痛快。后厨很快重新补两盅汤,江彩做出个不稀罕表情,恶形恶气地推开。陈文港在霍念生耳畔调侃:“你要当心里面有没有人吐口水。”
霍念生噗嗤笑。
这时护士推着霍恺山到来。
他坐在主位,环视餐桌,凹陷眼眶后面突着双浑浊眼球,蜡黄脸形容枯槁。如今霍恺山瘦得吓人,像骨头架子上包层皮。
经快成狐狸精形象。有些人之前是听过,有些则完全不知道。
不管哪种,都免不多看看这个男妲己长什样子。
霍念生懒于交际,扛着霍予翔去后院,霍予翔还没忘陈文港,伸手催他跟上。陈文港笑笑,反手关上玻璃门,留下个瘦高背影。
中午开宴。
霍恺山身体孱弱,需要静养,所有人到齐他还没下来。
上午霍予翔偷偷告诉陈文港,他觉得太爷爷很可怕。父母让他去陪太爷爷,哄老人家开心,他在那个巨大压抑卧室里连喘气都不敢大声,但没敢跟任何人说出来。
陈文港在霍念生旁边,他并不起眼,众人扬起热闹笑脸,听寿星致辞。霍恺山颤巍巍举杯,讲几句勉励后人话,但听得出思维还是清晰。
满桌佳肴色香俱全,唯独吃起来寡淡无味,少油少盐,全是按病号饭口味做。儿子和孙子们以茶代酒,挨个起身,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已经说得不新鲜。这顿饭倒是结束得很快,霍恺山精力不济。
只有该江彩起身时候,她对着那张行将就木脸脑海空白,什都说不出口。此前恨不得全世界人都来嘱咐,你能进这个家门都靠家主念之善,你
病人经不起吵闹,这个生日办得隆重,但没有高朋满座济济堂场景,前来祝寿只有若干儿辈和孙辈,大多是霍家男性成员,堪堪坐满
桌,连外嫁女儿都没叫回来。
陈文港坐在霍念生旁边,若非如此,他可能还要跟霍美洁面对面。
唯在场孙女是江彩,到吃饭时她才磨磨蹭蹭从自己房间钻出来。这次不怪青春期孩子不合群,她跟陈文港成席间最引人侧目两个存在,双双眼睛都在探两人深浅。
厨房给每个人上盅花胶响螺侯鸡汤,分到他们两个之前发完。霍念生把自己汤盅推到陈文港面前,抬起头,几道视线缩回去。陈文港悄声摇头:“你自己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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