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港兜里手机开静音,他时没有看到消息通知,肩膀忽然被轻轻拍下,他向后回头,映入眼帘只有束花。立刻往另边回头,才看到个西装革履男人。
霍念生收回故意伸长胳膊,把花放到陈文港怀里:“想什呢?”
陈文港露出温和神色:“你刚刚坐在哪个位置?”
“进去之后人挤人,人挨人,被安排到边上去。”霍念生陪他在校园散步,“你角度大概看不见。后来跟别人换位置,在主席台靠右点地方,倒是可以拍到你。”
“人家怎会同意跟你换?”
*
六月,学校颁发毕业证书。
毕业典礼当天,校园人山人海。仪式在大礼堂举行,陈文港作为毕业生代表上台发言。
他站在演讲台后面,放眼望去,毕业学生加上来访亲友,上万双眼睛,黑压压地注视着他。怯场倒不至于怯场,发言稿是和校领导反复确认过,已经熟稔于心,倒背如流。
陈文港扶下麦克风。
里浮现些画面,耳根染上点红色。
霍念生把那根吸管拿出来,咬在嘴里,仿佛叼根烟。他说:“你高兴就可以。”
陈文港笑
笑,他用手撩捧水,没什意义地往前扬,飞溅出串晶莹水花。
霍念生突然说:“对,结果出来跟说声,要去哪个地方,看看有没有认识朋友,到时候找人照顾你下。”
“说上面讲话是弟弟。”霍念生说,“家里长辈身体不好,没法亲眼见证你光辉时刻,拍点录像回去给他们看。”
陈文港淡淡笑着:“你怎说谎不打草稿啊。”
霍念生大笑,手指伸到嘴前嘘声:“你哪只眼睛看出是好人,那才是天大误会。”
陈文港怀里抱着大束白玫瑰,香气馥郁,他低头打量它们,花瓣上还带着露水。
霍念生问:“们去哪拍照?”
讲话结束,掌声响起。
下台前他再次环视全场,层层叠叠人群里,其实很难发觉单独两个人有没有到场。
走出大礼堂时候,陈文港在台阶上发会儿呆。
礼堂前广场上有个阶梯型架子,用于集体合影。许多学生呼朋唤友,轮流上去摆姿势,摄影师从相机后面露出头,挥着手指挥所有人分布得再均匀点。台子上三排学生叽里咕噜地商量半天,最后决定两只手支在脑袋顶上,整齐地比划个心形。
已经入夏,阳光炽烈,学士袍又是黑,
“谢谢。”
“谢个什劲儿。”
陈文港望着摇荡不休水面,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他用胳膊肘碰碰霍念生:“毕业时候来跟合个影,可以吗?”
霍念生事无不应,亲亲他鬓角:“去。毕业是大事,当然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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