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料理魇鬼事还用不着绪绪动手,”他轻飘飘地掠过这个话题,“这处医馆已经被那位顾先生交换给们,绪绪想不想去送他二人程?”
想来严绥是为让顾沉和沈长风偿还因果才接受这处地界,江绪想着,摇摇头,他其实不太喜欢面对分别场景,但被严绥这提,他终于后知后觉地重新想起该同严绥说事。
“先前没有同师兄说,”江绪拉着他在桌边坐下,慎重地构思番该如何讲这些话,“之所以应顾先生请求,是因着他同讲,他知晓通天之秘。”
“通天之秘,”严绥温声重复遍这个词,周身气势微不可查地变冷,“那绪绪听他说什?”
“前半句师兄定听过,”江绪莫名有些紧张,“他说,天地阻绝,末法将至。”
“绪绪在想什?”
温热指腹慢条斯理地摩挲过他唇角,江绪心跳热,含糊地唔声:“在想……该如何对付那只魇鬼。”
严绥轻轻笑声:“是。”
他俯下身,吻落下时轻得好似蝴蝶在心头扇扇翅膀。
“还以为,绪绪是还要再冷静冷静呢。”
“可是都走?”
身后传来严绥温和声音,同往常般,根本没什变化,但江绪却难以遏制地耳根热。
“师兄。”
他轻轻唤声,有些局促地抿抿唇,而后欲盖弥彰般笑。
“以为师兄不会救他。”
他小心觑眼严绥神情,又问道:“这话在中州流传已久,师兄信过吗?”
严绥轻笑声,不置可否:“在云州能听到这话,看来那顾沉确得大机缘。”
他说着,近乎亲昵地执起江绪手:“紧张什,绪绪尽管说便是,师兄何时没信过你
轰地声,江绪脸瞬间红个通透。
这还如何冷静!
他无不羞恼地想道,严绥这定然是故意,可谁让自己要在回到医馆后借口要冷静冷静,坐在院中吹半宿冷风!
甚至都怪不到严绥头上去!
严绥见他耳垂红得像是要滴血,心知不可逗得太过,温笑着压抑住自己心头仍叫嚣着不肯餍足恶欲,只是轻轻捏捏江绪乖乖被自己抓着手掌。
“为何不救,”严绥轻笑声,神色自若地牵住他,“他身杀气内蕴,命犯桃花煞,为人刀剑难以善终,但此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江绪安静地听着,原本直漂浮不定心终于慢悠悠地落地,不自觉主动往严绥身侧又靠近些。
似乎也没甚变化,他想,师兄还是师兄,没有因为这层多关系有什令人觉得陌生地方。
还是如此……端方自持。
只是这念头才刚刚浮出点影子,江绪眼前便倏然暗,撞进严绥在阴影中显得有些幽深瞳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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