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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自沉睡中醒来后还是踩着虚浮脚步出魔修营地,白日战局已经停歇,残肢断臂在腥臭土地上随处可见,江绪才走两步,便听见有人叫住自己。
“大晚上,这是要去
他从城楼上跃而下,带着身后修者俯冲而来,声音竟隐隐盖过兵戈声:“无极宗教导你三百年,你为何要叛逃!”
江绪眼睑颤,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渺音把往后拽去。
程阎呐喊近乎声嘶力竭:“大师兄平日里又是如何看重你,你怎敢叛逃!”
魔尊哈哈大笑着,率先朝着前头冲过去,江绪眼前迅速掠过刀光剑影和四溅鲜血,耳边隐约出现点细如蚊呐声。
“干得不错,”渺音轻快地夸赞他,“好孩子,快回去歇着,此处血腥,可莫要把衣服弄脏。”
“师兄到南州来见。”
江绪平静地打断他,在程阎恨不得跳下来扭曲神情中笑笑。
“他说日不见如隔三秋,要随他块来北州,不愿,便捅他剑。”
他看向狐妖,轻声道:“你想让成为叛徒,对?”
狐妖有些讶异地挑挑眉:“哟,变聪明。”
强地动动嘴角,似是想要露出个笑,却僵硬得不行。
或许如今,也只有雅和程阎会信他,可……
“那剑是刺。”
他在两人震惊神情中低低道:“雅师姐看错,确是欺师灭祖,戕害同门败类。”
既然都已站到此处,便是再无退路,更何况只想想那万箭穿心之刑,便教他再也不敢回到无极宗。
江绪木木地点点头,轻声道:“好。”
连夜奔波至此,此处又全是浓郁到近乎实质死气,他在阵前站那久,已经很累。
需要好好睡觉,江绪在乱七八糟思绪中恍惚想道。
睡着,便不会再去想乱七八糟事。
也不会……去想严绥如今究竟如何。
江绪只是轻笑声,抬手轻轻按下自己心口:“其实直都觉得,不是便不是,去抢也没用。”
严绥爱谁是严绥事,而江绪爱只会留给严绥,他不要,便自己妥帖藏好。
从没有人能强迫谁爱自己。
程阎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
江绪抬起眼,露出个极轻笑。
只是与妖修谈场情爱,怎值得用上万箭阵?
简楼子分明就是想死在那里!
无需什别理由,仅仅合欢宗余孽条罪名,再加上私养炉鼎怀疑和那日他手中沾染同门鲜血,便足够让个顶级无情道修者做出这种选择。
“你在胡乱说些什!”城楼上程阎高声呐喊,“你先前都在南州,怎可能伤到远在北州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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