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绥自然能明白,那个念头出现在心中时他也不太意外,只能说是早有预料,他对女人微微颔首,神情与语气都没什太大变化,依然温和而平静。
天道想让他死。
“多谢。”
他说罢便转身离开,女人死死盯着他清隽身影,心中不甘与嫉妒再度将她蚕食得痛苦不堪。
“是不是只有江绪可以?”她尖声怒喊,“只有他死,
严绥颇为冷淡地瞥他眼,没应话,程阎却愈发觉得怪异,他嘶声,摸着打吧道:“不对啊,严子霁你这不骂两句?”
旁雅终于忍不住低声骂他:“你日不被人骂两句不舒服是吧?也不看看如今是要做什,你这副样,当心回去后师尊罚你!”
“嘁,”程阎含糊地嘟囔点什,但没人听得清,“但严子霁最近是在不太妥,你何时见过他不练功不打坐成日便是作者发呆?”
雅自然也有感受到这件事,但她想向来多些,因此只是道:“不要以为旁人都同你这般,不是修行便是在躲懒,祭天大典在即,大师兄难道不需要养精蓄锐?成日都崩太紧才最容易事到临头出岔子。”
程阎眼瞪:“你怎又帮他说话,到底谁才是你师兄!”
什?”
他这话像是在暗示着什,江绪忍不住看眼那颗屹立在天地间巨树——是,它应当被称作屹立,青叶紫茎,玄华黄实,百仞无枝,日中时甚至能遮挡太阳,风过而无响,直直高耸进云层中。
那些灵力可是在供养这条通天之路?
但江绪飞快地否认自己猜想,照渺音所说,每回祭天大典都得如此开启,但只有这回是有建木,想来并不是在供养这颗神树。
那渺音如此说,会是何意?
两人便又小声地吵起来,严绥很轻地笑声,重新将视线投向建木,心中是许久未曾出现过澎湃战意。
离开北州时,他还是从狐妖那得知些消息,虽然不多,但也够用。
“你以为它为何要答应你要求?”女人笑得疯疯癫癫,“诚然,你做那些事令它完全没法子收拾最后烂摊子,可是子霁君,有你这个仙缘全断却能够跟它叫板人存在于世间,你觉得……它会放心?”
严绥沉默地跟她对视着,胸膛起伏略显急促。
“它想要什呢?”女人晃晃悠悠地在原地转几圈,醉酒似斜靠在墙边,“子霁君接受他意志千余年,总该想得到吧?”
正如此想着,那头忽地传来声厚重钟鸣,悠悠地自天穹上而来,却震得每个人都心头发颤。
祭天大典要开始。
……
“嗳,看什呢。”
程阎不轻不重地拍下严绥肩,忍不住犯嘀咕:“自北州回来后你便神魂不守,怎,江师弟真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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